網球與我
開始打網球是一九六九年, 我在鳳山陸軍官校服役的時候。眼看每天下午三、四點鐘,學生們在紅土網球場噴水,加上數學系教官李同學的鼓勵,我終於鼓起勇氣下場練習。想不到這一來,網球成為我最喜愛的運動。我維持打網球四十多年,幾乎每個禮拜打兩次,不論是在念書或工作,不論在台灣、在美國、在印尼,或在新加坡。
網球分軟、硬兩種, 球場也各有不同。「世界硬網大賽」(Grand Slam)以英國杯(草地)、美國杯(水泥)、法國杯(紅土)、澳洲杯(水泥)最為聞名。上世紀七○年代我初到美國時,球手大抵由澳洲名將如拉佛(Rod Laver)、紐康姆(John Newcombe)等把持。幾年後,美國的金恩夫人(Billie Jean King)在女網崛起,引起美國人對網球的興趣,從此美網人才輩出,其中如艾芙特(Chris Evert)、康諾斯(Jimmy Connors)、馬克安諾(John McEnroe)都是一時之選。
到肯州路城工作不久,我即加入公司每周三晚上舉辦的網球活動,同時也結識了幾位老中球友。除了請客吃飯之外,球友們暑期到湖邊公園露營, 仍不忘攜帶電視機(真空管)觀看球賽。當時瑞典的超級球員柏格(Bjorn Borg)連拿五次溫布頓杯(Wimbledon Open)冠軍,我們戲稱溫布頓應改名為「柏格頓(Borgdon)」。
球友們周末定時打網球,夏天在湯姆守義公園(Tom Sawyer State Park),冬天則在室內網球場。球員們輪流買球、買啤酒,打完球喝啤酒聊天,算是「朝九晚五」上班生活的一大調劑。記得有次打完球到附近啤酒店買了五加侖木桶的生啤酒,租用打氣筒,到我家後院烤肉,七、八個人竟然把它喝得一滴不剩,多麼令人懷念的時光呀!
球友中有位蔡醫生是高我十屆的新竹中學校友,更是享譽國際斷指移植成功的第一人。一個人的成功一定有其過人之處,此君曾經在手術室動了十幾小時的刀,下班後直接開車到球場與我們較量高下,他的精神毅力真令人敬佩。
網球會員漸漸增加,打完球聊天的話題也變得多元。有次談到華人在美國的社會地位,剛從巴爾的摩搬來的陳兄說:「團結就是力量, 巴爾的摩華人所組織的交誼會,不僅得到地方政府的認可,還拿到少數民族辦活動的補助。選舉時,常有候選人來交誼會演講拉票。」 我們這幫球友頓時覺得:「巴爾的摩可以,路城為何不能?」
就這樣,我們幾位發起人訂好計畫,利用春節華人的聚會,將計畫藍圖提出。由於這個協會的主旨是幫路城華人在美國爭地位、爭福利,沒有偏左、偏右,統一、獨立的政治色彩,所以加入的人很踴躍。
協會成立後,推舉了德高望重的陳教授當會長,陳先生住在美國多年,是路大電腦中心的主任。在他不辭勞苦地召集會員開會、訂定協會章程、找律師立案申請下,「肯塔基安那華人協會」終於成立了。有幸參與此項創辦計畫, 是我在路城七年所做的最有意義的事情。
一九八二年底,我決定赴印尼工作,網球協會眾朋友為我舉辦了一場惜別球賽。我們一家四口依依不捨地離開了路易維爾,但一直與「肯塔基安那華人協會」保持聯繫,成為該協會的永久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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