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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放牛班升學班

近來在上下古今欄目中,拜讀了數位來自台灣文友的大作,文中提及過往學習或教學相關內容時,均不約而同地出現「放牛班」一詞。

縱然「放牛班」這充滿貶義輕視之意的結構和組織已不復存在,但的確是在我受教育的年代間之實際產物,不但學校師長毫不避諱地使用之,連報章雜誌也直言不諱。

發生於一九六七年六月的以阿六日戰爭,以色列軍隊在不到一周內,如秋風掃落葉般地橫掃阿拉伯聯軍。蔣介石先生聞訊後連忙召集軍事會議,檢討以阿雙方軍隊的得失,咸認以色列成功的國民教育向下扎根,從而全面提升國民素質,是制勝的最大因素。

中華民國政府乃於翌年一九六八年,在一年之間的準備時間內,排除經費人力上的困難,將原先的六年國民義務教育延長到了九年。從此加入的初級中學三年學程,因為免試入學之故,而改稱為國民中學,並簡稱為國中。自此,莘莘學子在就學過程中,所要面臨的第一次「大考」,就是受教九年後的高中聯合招生考試,繼之為再三年後的大學聯合招生考試。

當時幾乎每所稍具規模的國民中學均便宜行事,且為了提高高中聯考的升學錄取率,都會依照學生的成績好壞,進行「能力分班」,在同一所校園內所謂的「好班」、「普通班」和「壞班」三級制,就在那個時空之間區分出來了,至於更「吸睛」傳神的名詞,諸如「放牛班」或「牛頭班」,以及「升學班」的名稱也就大行其道。

我自小學畢業後,在當年暑假中某日,赴母校國民中學參加能力分班考試,隨後按成績分發,僥倖分進了所謂的「好班」或「升學班」。從此即便不敢說是天之驕子,但是制服上的「班號」就像是印度種姓制度的標識一般,具象地顯示出自己在校園內的身分地位;而且同班同學均是來自各小學的翹楚,一種隱性的競爭氣息瀰漫開來了。

當時學校最有權威的「管理組長」王老師,在巡堂的時候,一枝教鞭絕不離手。某次本班午睡時分有些吵鬧,王老師將全班同學拉出教室,集合後一番訓勉,隨即讓大夥回到教室午休,自行反省。而對於「放牛班」的同學犯同樣錯誤時,王老師就不如此心慈手軟了,直接將該班同學帶到校園中至聖先師孔子像前,命令學生列隊,在南台灣的烈日炙烤下,雙手手臂向前平舉,腿部微曲半蹲,以示懲戒。可知兩種「班別」所受的待遇大不相同。

到了初中三年級下學期,正值高中聯考前夕,當時課程均已教授完畢進入復習階段,有時我想留在家中不去上學,則必須將「請假單」親自送到王老師處簽准方可。某次下課時分抽空前往,前面一名出示請假單的別班同學被王老師冷嘲熱諷一番,才得以准假。而當我遞送請假單時,王老師輕聲溫和地說:「你準備請假溫習功課啊。」實際上王老師並不認識我,只知我的班號而已。如此一番溫情操作,作為既得利益者,至今言猶在耳,三、四十年後與同為校友的弟弟論及此事,不覺莞爾。

再者,我們在能力分班後,尚需經歷年年考核合格,才得以逐年不進入「轉班」淘汰的程序。當然各別班級自有自個兒的困擾,所謂的「好班」亦然,「好班」一切以學習成績至上,說話的聲量也與之成為正比。某些成績不錯的班級幹部,像班長;副班長等,公然霸凌成績偏後的同班同學也所在多有,班級導師和同儕也默許如此情事發生。

當年政治上在蔣氏政權「反攻大陸」的政治正確下,某些圍牆上曾經有一段著名的標語「一切建設,用於復國」;而我們班則是以升學主義至上,可以改寫為「一切努力,用於升學」,其他則視為旁枝末節。

直到通過高中聯考後,進入高級中學就讀,我發現我周遭都是各縣市、各鄉鎮國中「升學班」的同學才得以同窗共聚,不過沒有了因「能力分班」考試產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班號」,大家也能平和地相處,縱然數年後大學聯考的陰霾和無形壓力仍在,反倒是較先前國中的「肅殺氣氛」沖淡了不少。

撫今追昔,固然自己是「能力分班」的時代受益者,但是這種人為製造的「階級」,蔑視學習成績落後的「弱勢族群」,加上當時的氛圍也極少對這些「掉隊者」給予同理心的關懷,實在是苦了當年被邊緣化的特定學子們。

作為一名已經教養兒子二十多年的父親而言,私下認為培養孩童健全的人格、正確的價值觀、健康平衡的身心、承受壓力的能耐、對周遭人性的關懷等,遠比升學考試重要的多,還好當時國中「能力分班」已經在多年前掃入了歷史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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