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約峰會，華府瘋堵

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簡稱「北約」，英文縮寫NATO，是一九四九年由美國領軍建立的美歐軍事同盟。它的冤家對頭華沙公約組織於一九九一年隨蘇聯解體而崩潰，但北約卻日漸壯大，甚至不少前華約成員還轉而投入其中。

七月九日至十一日，北約連三日在美國首都華盛頓舉辦七十五周年峰會，三十二個成員國的元首或外長齊聚與會，甚至亞太地區的日、韓等國也以夥伴名義出席。大華府頓時冠蓋雲集，自成驚天動地大事，光是安保就出動聯邦和州、地警力無數。

峰會主會場設在市區黃金段的華盛頓會展中心，它通常用來舉辦各種大型活動和開辦特殊展覽，我們曾買票參觀過在此舉辦的年度新車展示。新冠疫情猖獗時，它還被移作疫苗注射場，我特地開車送妻子到此接受注射，受到醫務人員細心接待，對此場館熟悉而有好感。

令人驚訝的是，此次為確保重量級與會人員安全，占地好幾個街口的會展中心，其周圍馬路兩側居然都豎起了比一人還高的鐵籬笆，把中心包裹得水洩不通。所有民用交通都被阻斷，甚至連行駛經此地的地鐵和公交站都被關閉，附近居民和商家的日常生活被全盤打亂，車輛改道造成的塞車一時成為司空見慣。上次見到如此鐵桶般阻隔，是「黑命貴（Black Lives Matter）」運動風起雲湧之際，時隔數年居然舊景再現，讓人似曾相識。

峰會首日活動主要在南面憲法大道上的梅倫禮堂（Mellon Auditorium）進行，那是當年杜魯門總統和十二個原創成員簽署公約之處。拜登總統跟其他盟國領袖是日在此拍合照，又欣然舉行開幕典禮，故會展中心四周依然允許普通行人逗留。我隔著正門的寬敞大玻璃，還拍攝到門口安檢設備和警衛人員的忙碌舉動，因為許多記者正在通關入內，估計要預作開幕準備。

下午六點多，我沿著十四街來到靠近憲法大道的雷根大樓，馬路邊搭有白色帳篷，成群的儀仗隊員和各兵種軍人正從裡面出來。我從一個軍人處證實這就是北約活動散場出口，我羨慕他們能與總統一起開會，他卻回答說：「並非每個人都能清楚地看到總統。」

七月十一日是峰會閉幕日，當大下午，我又騎車去會展中心關注進展，在七號街和L街交口的鐵籬笆下，見到一群支持烏克蘭的示威者，許多人拚命揮舞手中的美國、烏克蘭和北約旗幟，有的則高舉寫有「北約制止俄國人殺戮兒童」的標語牌。我忍不住問一個年長示威者：「火辣辣的太陽，有妨礙你們上街抗議嗎？」他承認有所干擾，但不能阻止他們的行動。

不久後，我聽到鐵網後的馬路上，傳來警察摩托車的轟鳴響，估計是某個代表團名人將撤離。片刻後，果見數輛摩托車閃爍紅燈開道，後面是一長串黑色外交車輛絕塵而去。首都民眾有機會見證許多重大國際事件，同時也難免遭日常生活不便的「池魚之殃」，或許正應驗魚和熊掌不可兼顧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