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聖誕老人說起

我的外孫女Cora現在兩歲半，女兒為了湊熱鬧，帶她去和聖誕老人合照，這是Cora度過的第三個聖誕節。

前兩年Cora都乖乖地任人擺布，十分聽話，今年她比較懂事了，有自己的意見，女兒付了錢，排了隊，好不容易輪到Cora了，她堅決不上場，不肯坐在那位穿紅衣、戴紅帽、留著白鬍鬚的陌生老公公身上。Cora全力掙扎抵抗，女兒連哄帶騙，苦勸無效，只好臨陣脫逃。以後外孫女長大，聽到這個故事一定會認為好笑。

無獨有偶，相似的情景發生在另一邊，妹妹最近升格做祖母，她的孫女剛剛過百日，小娃娃的父母帶她去和聖誕老人合照，第一張她還保持有禮貌的模樣，不卑不亢不哭不笑地上了鏡頭；第二張他們全家福的聖誕照，她忍不住了，不顧小淑女的形象張口大哭，雖然旁邊的父母笑容燦爛，家中的狗狗也保持紳士風度，但鮮明的對比，讓人看了莞爾一笑，平添趣味。

我想到幾十年前，兒子和女兒很小時，那個時候我剛上班，家中經濟不是很寬裕，但是為了給孩子們有個美好的聖誕回憶，還是入境隨俗，忍痛花錢帶他們去和聖誕老人合照，後來一看照片，聖誕老人一派嚴肅，毫無笑容，甚至怒氣衝天。

我猜可能是那個聖誕老人工作了一天，那天時間太晚，他懶得再強顏歡笑，不想敷衍客人了，但是他沒有想到遵守職業道德，坐在那個位置賺錢，不是應該笑臉迎人，給人們尤其是小孩子帶來歡樂嗎？

我生長在台灣，印象中聖誕節是洋人的節慶，後來到美國後，才感覺到它的重要性，它是一年之中的商機高潮期，大家花錢買禮物給心愛的人，商店中人潮洶湧，上班的人期待著節日休假與家人團聚，一派祥和喜慶的氣氛。

我喜歡寄賀年片，也喜歡收到賀年片，趁歲末之際與親朋好友互相問候，但是如今大家都在網路上活躍，包括節日祝福，不流行紙張的賀年片，幸好我還有五、六個朋友跟我一樣，仍維持互相寄賀年片的傳統。有些朋友總是做一個年終報告，訴說一年來的近況，例如到世界各地旅遊、換工作、退休了、兒女結婚了或是家中添加孫輩等。

我從前的鄰居如今仍然保持聯絡，每年都在賀年卡片中附上照片，更新家庭情況，他們的兒子、女兒結婚我都有參加，眼看他們由當年的四口之家，擴展成如今的三代同堂十一個成員，真替他們感到高興。

我讀研究所時，幫一名教授做研究助理，他對我很照顧，為了感謝他，我給他一張聖誕卡，他謝謝我的好意，同時告訴我，他們猶太人不慶祝聖誕節，不相信耶穌的，從此我都挑選新年卡片送人，比較保險。

以前我搬家到一個新社區，為了敦親睦鄰認識新朋友，我做了一些餛飩送給鄰居，知道是豬肉餡後，猶太鄰居說他們不吃豬肉，心領了，其餘族裔吃得津津有味，直誇好吃。

一年又接近尾聲，過了感恩節就過聖誕節，然後除舊布新迎接新年，中國人還有重頭戲，就是農曆新年，再來有元宵節，老年人到了年底難免有年華又逝去的感嘆。這一連串的節日慶祝，驅逐嚴冬的寒冷，給人們帶來節慶的喜悅，添加一絲溫暖，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英明，把眾多節日安排在年底。我們不要辜負古人，珍惜現在，快樂的享受每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