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不過一碗粉蒸肉(一三)
那是一種深邃而令人不安的咳嗽,像是雛雞初啼,費勁得像是要同時咳出了肺,但只是咳出了鴿子蛋大小的一團黏液。然後,這種類型的咳嗽就不離不棄,如影隨形了。
當艾瑪最終知道老公欠債的時候,老公已經被追債得焦頭爛額。到了這個時候,艾瑪表現得異常冷靜,二話不說,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幫助老公填平了信用卡的窟窿。然後斬釘截鐵地說:「離婚。」老公自知理虧,收拾了行李,灰溜溜地搬走了,連房子的共同產權也沒來得及分割。
呼吸和咳嗽最艱難的時期挨過了,嗅覺和味覺的喪失持續了相當長的階段。艾瑪覺得這些是更為嚴重的懲罰,對於一個飲食要求活色生香的人,那份對美食和香味的享受,突然之間變成了一種遠去的記憶。
老公不是如此這般嗎?自從被艾瑪從家庭中趕走,漸漸從艾瑪的世界中消失。二十年的共同人生經歷被橡皮抹去了一般,似乎了無痕跡。只有艾瑪一個人感受得到,那些坑坑窪窪還存在著。
5
艾瑪和病毒戰鬥的同時,傑夫與另一個女朋友也在戰鬥,先是在床上,後是在嘴上。
那個女朋友來自墨西哥,三十多歲,長相甜美,堪稱甜心。傑夫玩也玩了,睡也睡了。甜心確實很甜,很是對嗜好甜食的傑夫的口味。只是甜食攝入多了不健康,後遺症漸漸顯現出來。
墨西哥甜心要身分,傑夫沒有給。不是不願意給,是給不了。
墨西哥甜心要錢,傑夫給了。不是不願意多給,是沒有了。
墨西哥甜心要房子,傑夫就是想要給,也給不了。
還是艾瑪好,什麼也不要。(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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