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為遇見阿湯（一○）

語速太快，中英混雜，大為的演講沒人懂內容。他說得高興，開始脫衣服，幾個高中生吹起口哨。阿湯顯出關切神色，走到他身後，調查分析做出判斷：「攝取了cannabis，出現典型生理反應，需要補充水分降溫。」

奮勇跳進八呎深池，大為緩緩沉落，細緻成圈的氣泡在身周升起。

回歸

大為在自己床上醒來，躺著仰望天花板，腦中倒帶事件片段。他努力回想有沒有脫掉內褲，目擊證人適時走進。

阿湯碰觸大為手腕，宣告副作用完全消解，生命體徵正常，同時回答關鍵詢問：跳進水中時，大為只扒掉上衣，連長褲都來不及卸，阿湯撈出他時還在微笑。大為吁了口氣，重重倒回枕頭，突然又坐起來，還有一個問題。

「昨天晚上，你拿給西西什麼？後來我看她好像有點……」大為卡住，「有點upset。」

「參加大賽的菜單。」阿湯聳聳肩，最近他的動作愈來愈像大為。「我到處找你找不到，她說想先看哪幾樣好吃，提供吃貨的意見。」

「大賽？以前說過的餐車大賽？」大為圓睜雙眼，「我沒有報名，而且應該已經截止。」

「截止日期是前天，我已上傳報名表，就是你抽屜裡那份，做了些修改。」

大為傻在原地，雖然心中湧出熱切希望，問的卻是問題的第二部分：「那，她為什麼要哭？」

「應該是因為我告訴她要回去了。」

先天堂再地獄。阿湯說得一派自然，大為突然胃絞痛，有如受威脅的海參，想把五臟六腑往外吐。

「回去？回到……玄曲？我們不是要去參加比賽嗎？」

「比賽你可以處理，西西當副手沒問題。回去的條件早已設定，只是日程留待通知。去Eric家以前，我剛收到指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