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夫案(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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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打就打我吧,孩子太小,打壞了就完了。楊青青對張新說。
於是,三倍或者是四倍的怒氣,全部發洩在楊青青一個人身上。楊青青被打痛了哭,接著打;楊青青強忍著不哭,還是接著打。直到打得楊青青鼻青臉腫、渾身青紫,見了血,張新打累了,才住手。
天天如此?差不多吧。不挨打是罕見的,就像是這一晚。飯菜不冷不熱、不鹹不淡,孩子們不爭不搶、不哭不鬧,張新不慍不怒、不陰不陽。直到全家都睡下了,楊青青還提心吊膽的,生怕一個響動,打破了少有的平靜。
都睡下了,張新過來拉楊青青,拉扯楊青青的內衣。楊青青明白張新要做什麼,這是丈夫除了打自己之外,唯一的身體互動。
我身子來了,行不得。楊青青說,不巧她來了月經。
早不來晚不來,老子要了,偏偏就來。張新罵一聲晦氣,伸手就朝著楊青青臉上抽去。楊青青生怕張新的巴掌打到旁邊入睡的孩子身上,一動也不敢動,任憑接二連三的耳光抽在臉上。張新才不會讓楊青青稱心如意,一鼓作氣一連扇醒了三個孩子。巧巧睡眼惺忪地坐在床沿,大毛扯著嗓子哭喊,小毛蹬著雙腳嚎叫。
張新一腔子熱火無處發洩,口乾舌燥,去舀水缸裡的涼水喝。大水缸空了,張新愈加煩躁,拿著水勺衝出屋子,屋外滴水成冰,積雪厚厚的一層。張新舀了滿滿的一勺子雪,雄赳赳、氣沖沖返回屋子,逕直抵到楊青青嘴邊:喝,給老子喝。
楊青青不敢言語,乖乖地張嘴吃雪。雪在嘴裡融化了,沙沙的、冰冰的,順著嗓子眼往下流淌。嘴巴木了、肚子木了,整個人木了。(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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