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學者為董郁玉發聲：絕非間諜中國應立即釋放

3名日本學者今天發布聲明，要求中國政府立即無罪釋放因涉間諜罪被判刑的前光明日報評論部副主任董郁玉。發起人之一的阿古智子表示，日本政府至今沒有對此判決發聲，她感到不解。

2022年2月21日，董郁玉在北京一家酒店與日本外交官共進午餐時，被突然帶走。與他一同會面的外交官也被短暫拘留。今年11月29日，北京第二中級人民法院以涉嫌從事「間諜」活動為由，判處董郁玉7年有期徒刑。

阿古智子約在2007年之後與董郁玉見面過數次。她告訴中央社記者，對董郁玉的印象是理性、專業的學者。她也強調，學者之間或是外國外交官與中國學者之間交流有關中國的情況非常正常。

阿古智子認為，此案沒有公開書面判決，僅有口頭通知很不尋常。她從董郁玉家人得知，前日本駐中國大使垂秀夫送給董郁玉的風景照片、晚餐聚會的菜單都成為董郁玉涉間諜行為的「證據」，十分不可思議。垂秀夫熱愛攝影，曾辦過展覽並出版過攝影集。

這份要求無罪釋放董郁玉的聲明由日本東京大學的教授阿古智子和遠藤乾、前外交官及退休大學教授諏訪一幸共同撰寫。

聲明說，他們三人有的與董郁玉有交往，有的自就讀北京大學期間便與其保持交流，大家透過思想交流得以更深入理解真實的中國。董郁玉在此基礎上也致力於推動日中兩國在民間層面的交流與合作。

聲明說，自2012年以來，中國政府以「國家安全」為名強化了對異議人士的打壓。官方近年來對言論自由的嚴厲限制，令人不禁認為，中國是否正在否定自身的改革成果和來自民眾的支持，甚至顯露出某種不自信。

聲明指出，自2014年「反間諜法」實施以來，僅日本人中就有17人因間諜嫌疑被拘捕。一些在日本工作多年的中國人也在回國後被逮捕或失蹤。「我們堅信，他們絕非間諜。」

中國在11月30日恢復了日本人短期訪問中國的免簽政策。聲明雖對此表示歡迎，但指出，在「間諜」定義含糊不清、對間諜指控的事由不公開的情況下，許多人仍對訪問中國持觀望態度。

聲明說，對董郁玉的判決可能會產生寒蟬效應，令中國與其他國家的民眾、記者及學者之間的接觸更加困難。

這份聲明介紹，董郁玉曾在2006至2007年被邀請擔任美國哈佛大學尼曼學者，2010年在日本慶應義塾大學擔任客座研究員，2014年在北海道大學擔任客座教授；「是一位傑出的記者和言論自由倡導者，更是一位心繫中國未來的愛國知識分子」，「絕非間諜」。

據介紹，董郁玉曾在1998年共同編著了收錄關於司法獨立的論文集Political China: Facing an Era of Choices for a New System。他還為「紐約時報」中文網撰寫專欄，其中包括「想讓兒子去美國留學」及「從國家政治角度看文化大革命」等文章，因此被扣上「不愛國」和「反社會主義」的帽子。他本人受到有關部門調查，於是減少了寫作。在2018年，他再次撰文批評地方政府，引發廣泛關注。

董郁玉判決的消息傳出後，美國國務院發言人米勒及美國駐中國大使伯恩斯分別發表聲明給予聲援，但日本政府至今未對判決發出聲明。

阿古智子說，她對此感到很奇怪，但可能是在兩國關係惡化的情況下，日方不願意此時再增加負面影響。也可能是因為日本官方認為這個判決只有口頭通知而沒有正式書面文件，不好表態；但在董郁玉家屬已告知外界判決的情況下，這一點應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