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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直擊/半百中國大媽刷抖音學走線 闖美基本沒花錢

來自中國東北的大媽通過抖音學習「走線」,最終抵達美墨邊境。(記者趙健/攝影)
來自中國東北的大媽通過抖音學習「走線」,最終抵達美墨邊境。(記者趙健/攝影)

中國「走線人」的信仰,一為掙錢,二為自由,是目前各大主流媒體的普遍看法。然而,在本報記者採訪的過程中,卻發現了一位逍遙自在的中國東北大媽;她既沒有抱怨社會的不公,也沒有講述自己的苦難經歷,她說:「別人都說世界那麼大,我也想去看看。」

在美墨邊境的營地上,一位年過50歲的大媽倚坐在一塊巨石前方;她穿了很多衣服,頭上裹著厚實的白色圍巾,身上的大紅色棉襖裡加了幾層衣服顯得臃腫不堪,胸前掛著一個迷彩儲水袋,腿上緊緊纏著毛毯,渾身上下裹得像一個彩色粽子,連表情也很難看清。

大媽的左手邊立著一把自製的、用黑色垃圾袋和樹枝撐起的「擋風傘」,雖然已被荒野狂風撕扯得破爛不堪,卻也在這荒漠上為大媽創造了一小片「溫暖」之地。她就這麼一直坐在這裡望向遠方。

由於天氣寒冷,大媽利用枯枝生起了一個小火堆,一副要在此地長久駐紮的架勢。大媽說,她來自中國東北的一個小縣城,沒有子女,也沒有家人,獨自生活。即便在走線途中,她也沒選擇與別人抱團,「像我這般年紀,可能年輕人也不想被拖累」。

從某個角度來看,社群媒體的興起,加速了社會的平等;信手拈來的信息,讓生活在社會低層的人也有了逐夢的機會。大媽說,她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在手機上刷小視頻,雖然從未出過國,卻已經「見識」過許多地方,她知道紐約中央公園和好萊塢星光大道,也知道法拉盛和丁胖子廣場。

「別人都說世界那麼大,我也想去看看。」大媽說。

當然,賺錢也是她實實在在的需求。大媽說,在老家,一旦過了45歲,連洗碗這樣的工作也找不到。到了她現在這把年紀,想找工作更是難上加難,「不如出去闖一闖。」

於是,在抖音的幫助下,大媽從東北一路南下,經歷了夏天和秋天,來到了7000哩外的加州。但大媽沒想到邊境的風這麼大、氣溫這麼低。「我沒帶太多衣服,這一身都是志願者給的,或在營地撿的,衣服、背包、毯子、水、食物……。」大媽還說,建議之後來的中國走線人,一定要穿多一點,營地夜晚的寒冷,真的要人命。

當被問及路上的花費時,大媽回答:「基本上沒花什麼錢,都是跟著抖音學的。」

夢想總與年齡逆向而行,但在大媽身上似乎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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