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解讀企業出走 總部地點不影響稅收

當大型企業宣布離開加州時，媒體與企業領導人通常將情況描述過於簡化，導致民眾與州府官員低估了減少企業離開影響的因素，並誇大其重要性。相似的末日預言，也出現在其他總部即將離開或已離開加州的大公司，包括特斯拉(Tesla）、甲骨文(Oracle)與SpaceX。不過，專家認為，回顧企業出走的歷史與事實，其實無須太過驚訝。

有關企業出走，一般不太會研究對州稅收的真正影響，或考量到部分公司其實仍將關鍵員工留在加州，或最終將返回加州的事實。州長及部分經濟學家表示，加州出現的新創公司，或是公司擴大發展，也未受到太多關注。

舊金山首席經濟學家伊根(Ted Egan)指出，在加州，企業搬遷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同時，還須討論創業。

了解企業出走的原因十分重要，因為會影響州政策以及消費者與公司信心。例如，聖荷西民主黨州眾議員李天明(Alex Lee)去年提議徵收財富稅時，加州商會致信表示，其可能導致「加州企業與居民外移」。提案最後並未通過。

然而，儘管民眾抱怨高稅收、昂貴住房與繁複的監管已持續數十年，加州仍在科技新創公司與大公司所占比例方面處於全國領先地位。研究外移議題的爾灣加大經濟學教授紐馬克(David Neumark)認同，加州是一個做生意並不容易的地方，但絕非井底之蛙。

一些曾高調宣布將總部自加州撤出的公司，最近在加州增加更多員工，或透露將大部分員工留在加州。以甲骨文為例，2020年宣布將總部從北加州紅木城、搬至德州奧斯丁，引發「甲骨文將總部遷至德州，加入矽谷大外移行列」等頭條新聞，以及對「加州更高營運成本與高賦稅」、「生活成本高」的擔憂。

但根據彭博社報導，截至今年春天，甲骨文在加州的辦公室員工人數仍是德州的近三倍，分別為前者6900人、後者2500人。根據紅木城市府數據，截至2023年，該公司仍是紅木城市最大雇主、約有3757名員工，占全市勞動力7%以上。甲骨文繼續在加州納稅，包括銷售稅與企業所得稅，搬遷總部並不一定意味著公司可逃避這些限制。

州府立法分析師巫樂(Brian Uhler)表示，公司稅與總部或員工所在地點關係不大。對於跨國企業來說，他們在加州與加州以外地區賺取利潤，加州會根據公司在全國銷售額所占份額、將利潤歸於加州。無論公司總部位在何處，公司都將在這裡納稅，還須為當地員工繳納就業稅。

另一家持續為加州貢獻稅收的科技公司是惠普(Hewlett-Packard Enterprise)，其宣布於2020年將總部遷至德州。德州擁有3700名員工、加州約有3600人，但公司官網顯示，最近加州職缺數量比德州還多。

第三家離開加州但並未真正離開的公司是特斯拉，2021年將總部自矽谷搬至奧斯丁。當時原因包括生活成本高、員工很難住在工廠附近；創辦人馬斯克因新冠疫情停工問題，與當地衛生官員發生衝突，「紐約時報」曾將總部搬遷描述為「對加州的打擊。」

但三年之後，似乎並非嚴重打擊。根據公司部落格文章，總部搬遷後的第二年，Tesla在加州員工人數增至4萬7000人，並且生產範圍繼續擴大。特斯拉並宣布將工程與人工智慧總部設在巴洛阿圖(Palo Alto)，估計約有140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