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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吸血鬼:諾斯費拉圖」 老鼠戲再掀動保爭議

「吸血鬼:諾斯費拉圖」電影海報。(取材自IMDb)
「吸血鬼:諾斯費拉圖」電影海報。(取材自IMDb)

新片「吸血鬼:諾斯費拉圖」(Nosferatu)在影評網「爛番茄」上獲得近90%新鮮度,首映票房更獲得2165萬美元的成績,是近期限制級恐怖片的高分之作。該片由羅柏艾格斯(Robert Eggers)編導,卡司堅強,包括尼可拉斯霍特(Nicholas Hoult)、莉莉蘿絲戴普(Lily-Rose Depp)、亞倫強森(Aaron Johnson)及威廉達佛(Willem Dafoe)、比爾史柯斯嘉(Bill Skarsgård)等主演。

翻拍百年前「被毀」經典默片

「吸血鬼:諾斯費拉圖」由焦點影業(Focus Features)出品,海外發行則由環球影業負責。故事圍繞一位被鬼魂附身的年輕女子和一位可怕的吸血鬼之間的癡戀展開,這部電影重新詮釋了德國名導F.W.穆瑙(F. W. Murnau)於1922年拍攝的經典表現主義默片「不死殭屍—恐慄交響曲」(Nosferatu: A Symphony of Horror)。

「不死殭屍—恐慄交響曲」故事原型來自布萊姆斯托克(Bram Stoker)出版於1897年的暢銷小說「德古拉」(Dracula),不過,因為穆瑙未得到作者授權,所以小說中的各種名字和劇情細節在片中都被調整,例如大反派「諾斯費拉圖」的名字便源自古羅馬尼亞語,意思是「令人討厭或難以忍受的人」。這個由編劇亨里克加林(Henrik Galeen)靈機一動想出的名字,沒想到卻伴隨著這部經典默劇,成了全球恐怖片粉絲耳熟能詳的惡魔之名。

然而,原著小說作者斯托克的遺孀弗洛倫斯(Florence Balcombe)對穆瑙的改編提出侵權訴訟,法院最終於1925年判決穆瑙敗訴,要求他銷毀所有的電影副本。幸運的是,某些拷貝得以倖存,或許是在法院命令之前已被分發,或有人在執行銷毀命令時私自保存下來。

1922年電影「不死殭屍—恐慄交響曲」成功打造經典恐怖角色「諾斯費拉圖」,圖為電...
1922年電影「不死殭屍—恐慄交響曲」成功打造經典恐怖角色「諾斯費拉圖」,圖為電影海報。(取材自IMDb)

沉寂幾年後,「不死殭屍—恐慄交響曲」1929年在紐約和底特律首次公開放映,這部電影也被影壇被認為是恐怖類型片中具有影響力的傑作,後續在1979年由另一位德國名導韋納赫佐格(Werner Herzog)翻拍成「諾斯費拉圖:夜晚的幽靈」(Nosferatu the Vampyre)、2023年的「諾斯費拉圖:恐怖交響曲」,這次上映的「吸血鬼:諾斯費拉圖」是第三次改編。

名導不怕被罵 放上萬活鼠出籠

原版「不死殭屍—恐慄交響曲」中,吸血鬼諾斯費拉圖棺材裡有大量老鼠,隨著船隻登港,間接導致瘟疫散播小鎮各處的情節,其實也是編劇亨里克加林為增加陰森與頭皮發麻效果的改編創意,在原著小說「德古拉」中,老鼠其實並未登場。

到了赫爾佐格翻拍的「諾斯費拉圖:夜晚的幽靈」版本中,這位以為戲瘋魔、不懼人言著稱的名導,索性加大力度,從匈牙利採購一萬多隻實驗用白老鼠,還透過染色將牠們變成黑老鼠。到了拍攝的那一天,他一聲令下,籠門打開,一萬多隻老鼠傾巢而出,衝向用於拍攝外景戲的荷蘭名鎮台夫特(Delft)街頭巷尾,效果相當驚人,最終也確實成就了影史最著名的鼠災戲之一。赫爾佐格曾經表示,自己這部電影想要表現某種難以名狀的恐怖侵襲了人們習慣的生活,之所以要用老鼠這種生物來將恐怖具象化,「或許也是基於這樣一個事實:地球上人類和老鼠的數量對比是一比三」。

「諾斯費拉圖:夜晚的幽靈」劇組放出上萬隻老鼠增添震撼效果,圖為劇照。(取材自IM...
「諾斯費拉圖:夜晚的幽靈」劇組放出上萬隻老鼠增添震撼效果,圖為劇照。(取材自IMDb)

「諾斯費拉圖:夜晚的幽靈」上映後,一位參與老鼠戲拍攝的荷蘭生物學家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劇組採購、運輸、染色、拍攝這些老鼠的過程中,有著頗多不當行徑,導致不少小鼠在電影拍攝前後被活活餓死,甚至互相啃食。對此,赫爾佐格曾在回憶錄中加以駁斥,聲稱電影拍攝完畢時,老鼠的數量不僅沒有減少,反而還比他購買的總數又多出了幾百隻。不過,質疑他拍攝電影期間虐待動物的說法,始終未曾徹底平息,因此動物保護組織這次也格外關注新版「吸血鬼:諾斯費拉圖」的拍攝。

當年,赫爾佐格拍攝用到一萬多隻真老鼠,拍攝完畢後,再靠預先設好的捕網將牠們回收,又賣回給實驗室。時隔幾十年,現在的電影特效早已日新月異,最新版「吸血鬼:諾斯費拉圖」導演羅柏艾格斯這次照搬的老鼠戲裡,按理可以不用再像當年非要使用真老鼠不可,然而,或許同樣是出於電影人對於真實性的追求,最終該片還是用了多達5000隻活老鼠,也因此引來動保組織的杯葛。

動保團體控汙名化 鬧場奧斯卡評委特映會

在「吸血鬼:諾斯費拉圖」片方早前為奧斯卡評委準備的專場放映活動上,動物保護團體「善待動物組織」(PETA)現身舉牌鬧場,抗議該片對於老鼠的污名化。「善待動物組織」的發言人勞倫托馬森(Lauren Thomasson)在公開聲明中表示:「在我們的現實生活中,人類被老鼠傷害或殺死的可能性,其實並沒比被吸血鬼傷害或殺死的可能性要大。事實上,電影觀眾唯一需要擔心的『有害生物』更應該是那些將無辜動物帶入混亂不堪的電影拍攝現場的導演。我們希望大家都能看穿這些可恥的動物刻板印象,並且給予老鼠應有的尊重。」

「吸血鬼:諾斯費拉圖」藝術指導克雷格拉思羅普(Craig Lathrop)前陣子在接受「綜藝」採訪時特別強調,劇組非常重視這些老鼠的福祉,不僅及時回收,一隻都沒走失,而且因為擔心同一場景中的奔馬踩傷老鼠,還特意製作了一些有機玻璃:「馬匹在有機玻璃屏障的一側,老鼠則在另一側,所以牠們根本不會被踩到,不會受傷」。

動保團體這次將反對的焦點拉到動物形象被污名化的層次上,「善待動物組織」的抗議者特意變裝現身抗議,他們身穿哭泣的白老鼠玩偶裝,拿著標語「老鼠也有權利!鼠疫不是我們造成的!」並在官方社交媒體帳號上寫著:「老鼠也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牠們喜歡玩耍,甚至被撓癢癢時還會咯咯笑,而且老鼠比狗或貓更不容易感染和傳播寄生蟲與病毒。」

(取材自澎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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