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令去世 類似「鉈中毒」悲劇美國也曾發生

中國北京清華大學2023年12月23日宣布該校校友朱令已於22日逝世，這則消息引起中國巨大討論，因為她是當年北京清大神秘「鉈中毒」案主角，此案歷經30年至今仍未找到真兇，是備受社會關注的懸案。而「鉈中毒案」類似的悲劇，在美國也曾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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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原文刊載於2021年3月26日

前賓州理海大學(Lehigh University)中國留學生楊裕凱(Yukai Yang，音譯)去年(2020年)11月承認在2018年2月至4月將重金屬鉈(Thallium)放入非裔室友羅爾(Juwan Royal)的食物及漱口水裡下毒，他25日在法庭上向羅爾道歉；楊裕凱因殺人未遂罪將被判刑7至20年，然後遣返中國。

羅爾中毒後，神經系統遭嚴重破壞，羅爾家人在法庭上陳述羅爾飽受身體極大折磨、家人目睹一切卻無能為力的錐心之痛；迄今仍有中毒後遺症的羅爾說，他一度以為自己會因此死掉；他可以原諒楊裕凱對他做的事，但不能原諒楊讓他家人承受那段悲慘歲月。

現年24歲的楊裕凱在法庭上直視他在美國求學期間「唯一的朋友」羅爾表示，他為傷害羅爾、對羅爾家人造成痛苦、對自己家人和國家帶來恥辱，感到抱歉，「我無法消除對你身體的傷害。我無法消除對你家人帶來的痛苦。我今天在這裡接受我應得的懲罰。」

羅爾被楊裕凱下毒兩個月期間，多次暈倒、嚴重疲倦、頭痛、出疹和心悸，他的兩條腿痛到讓他失去知覺。羅爾的父親雷·羅爾(Ray Royal)說，全家因羅爾不斷痛苦尖叫，整整一個月難過哭泣也無法入眠，「他的尖叫聲好像有人在用冰鑿刺他。我永遠忘不了那痛苦的尖叫。」

北安普敦郡(Northampton County)法官斯蒂芬·巴拉塔(Stephen Baratta)在長時間聆訊後宣布判決，楊裕凱的父母、他在中國的同事及理海大學教授則為楊裕凱向法官求情。

巴拉塔指出，儘管楊表達悔意，但羅爾中毒飽受痛苦時，楊卻始終沒有解釋自己的作為或早點建議醫師朝有效方向治療；法官對楊裕凱說：「你就坐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你的朋友在你面前崩潰。」

羅爾歷經莫名痛苦多日後，家人帶他去紐約看醫師，最後才確認是重金屬中毒。

楊裕凱表示，他在大學雙主修雙副修，太過在意學習成績，孤絕到連飯都忘了吃，「我盡全力要在學術上成功，搞到自己陷入瘋狂境地。」

心理學家達蒂里奧(Frank Dattilio)作證指出，楊裕凱兩歲起由祖父母帶大，有創傷性依戀問題，加上家人強調學業成功是人生第一要務，以致楊裕凱「即使生物比賽全國排名第二，仍認為自己是失敗的」；這種內在壓力加上尋求精神健康協助遭污名化，為楊裕凱「樹立了一個危險的環境」。

雷爾是楊裕凱在理海大學的室友，成績也很出色。雷爾說，他常鼓勵楊裕凱振作起來，不要沉迷於負面情緒。兩人同住四年，羅爾曾多次帶楊去探望他的家人。但大學最後一學期，羅爾表示他打算搬出學校繼續學業，楊裕凱很不悅，開始在宿舍裡塗寫種族主義文字、並對羅爾下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