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金腳印撤除...北韓親俄 中朝關係陷調整期

今年是中國和北韓（朝鮮）宣布的「兩國友好年」，也是簽署「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條約」63周年。但是，北韓捉摸不透的行為、不顧制裁的核導彈計畫、與俄羅斯加強關係，使中朝關係出現了異常。特別是北韓媒體在友好條約簽訂日的7月12日也沒有相關報導，中國也只是間接地向北韓發出信息而已，稱不希望北韓進行核試驗等追加軍事挑釁，從而加強韓美日軍事合作或使美國戰略資產在韓半島展開。

北韓與俄羅斯繼去年9月13日普亭和金正恩舉行峰會後，今年7月19日在平壤舉行的峰會上，雙方也簽署了「全面戰略夥伴關係條約」，北韓不顧國際視線，以非法軍事交易為軸心的朝俄緊密聯繫已成定局。

據報導，中國撤除了設在大連的習近平和金正恩峰會紀念腳印銅板，並命令中國國內約10萬多名北韓勞工回國。北韓也採取了反常措施，今年5月27日，韓日中峰會通過包括「韓半島無核化」在內的共同宣言後，北韓當晚還發射了軍事偵察衛星二號表示抗議。

此外，在平壤朝俄峰會後，以金正恩的名義向在中國工作的北韓外交官下達了「不顧中國的臉色辦事」的指示，並限制北韓境內華僑移動、中斷通過中國衛星傳送的朝鮮中央電視台訊號、更換俄羅斯衛星，不和諧的面貌不斷暴露出來。尤其是象徵「中朝血盟關係」的韓戰紀念活動，中國大使王亞軍沒出席，實屬罕見。此外，台灣賴清德今年1月當選總統，沒有作出任何反應；也沒有對中國發生的大規模地震和泥石流事件發出慰問信。相反地，日本發生地震，北韓卻向日本首相岸田文雄發送了正式慰問信。這些現象與中國所強調的「與朝鮮維持著傳統友好合作關係」，背道而馳。

事實上，北韓從金日成主政時期開始，就通過遊走於中蘇之間的鐘擺外交獲得了利益。金正恩加強朝俄關係，一方面壓迫美國，一方面刺激中國的支持。北韓對中國的經濟依賴是無可奈何，但在政治、外交、軍事領域，不願隸屬於中國的傾向很強。從傳統的朝中關係來看，朝俄關係的密切並不符合中國的利益。特別是，北韓試圖擺脫中國的控制或進行這種嘗試本身，對中國來說就是非常不便之事。如果中國幫助俄羅斯與北韓，很有可能形成與美國直接對決的局面。因此，隨著國際制裁朝俄及朝俄關係的加強，中國在表面上只能與北韓保持外交距離。同時中國作為同時與南北韓建交的國家，以對北韓的影響力為媒介，對南韓行使影響力也會受到制約。

儘管如此，目前中朝關係出現的種種現象，可以看作是暫時的調整關係，中國仍然認為北韓是戰略資產。中國面對國際社會制裁北韓持消極態度，並仍以「民生」的名義間接支援北韓。對中國來說，反對朝核和反對北韓有著明確的區分。因此很難期待中國對北韓的政策發生根本性變化。問題在於，北韓已不再是以前的北韓，北韓已經進行了6次核試驗，並擁有洲際彈道飛彈威脅世界。

朝核高度化絕對不是中國的責任，中國外長王毅今年2月在慕尼黑安全會議上曾主張，中國是在劇變的世界中發揮建設性作用的「負責任的主要國家」，要防止因朝俄關係密切而導致北韓的錯誤判斷，期待以中國為首的相關國家緊密合作。

（本文取自8月29日聯合報民意論壇，作者為韓國外國語大學教授、東北亞未來合作論壇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