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報文學大獎贈獎 鍾文音:母親讓我知道寫到不能寫
「母親讓我知道愛到不能愛,走到不能走,寫到不能寫」。小說家鍾文音以長篇小說「別送」獲第10屆聯合報文學大獎,昨天舉行贈獎典禮,由聯合報執行董事項國寧贈獎。「別送」以鍾文音長照母親的經驗為原型,描述一名單身中年女子照顧臥病母親,最後帶著母親骨灰來到西藏潛修佛法,超度母親也超度自己;她昨天致詞時感性表示,母親的靈魂應該已經來到現場,「這個獎是獻給她的」。
項國寧致詞時表示,聯合報自1976年開始舉辦聯合報文學獎,2014年轉型為聯合報文學大獎,迄今已有47年的歷史。鍾文音是聯合報文學大獎舉辦10屆以來,第二位獲獎的女性作家。
項國寧指出,鍾文音從上世紀末得「聯合文學新人獎」嶄露頭角,一路走到拿下聯合報文學大獎,充分展現大獎要求的三種力道:續航力、影響力與創造力。
「我的內心彷彿經歷過一場超跑,歷經飆速和碰撞、起火燃燒」。鍾文音形容在母親病榻寫作「別送」的過程是「所有碎片的疊加」,到現在依然充滿對母親的思念。她透露,年輕時得過許多文學獎,卻不敢讓母親知道,深怕獎金被母親拿走、自己無法走到海角天涯,「現在非常希望她在場,卻是不可能」。
鍾文音說著說著,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深信母親的靈魂「應該已經來了」。她認為和母親一起「走了這麼多年、受了這麼多苦」,這個獎如果沒獻給母親,「對我來說就是踩空的」。
鍾文音回憶,她在20多歲時拿到聯合報文學獎的散文獎和小說獎,「拿到文壇的成年禮」,得獎作品「我的天可汗」便是以母親為主題。那時被她形容為「巨大的母后」的母親,多年後成為病榻上的「巨嬰」;寫母親成為辨識鍾文音作品最深刻的符號,她的母親也成為台灣文學的公共財。
鍾文音形容此次得獎是「中年大禮」,感謝評審讓她的餘生變得珍貴,「彷彿吃了天山雪蓮,寫作可以不衰老」。
「我已經開始啟航另一段寫作的旅程。」她許願未來的作品如春雨下在生命蕭索的人的土地上,「讓他們感到一絲微光的可能」。
聯合報文學大獎僅設一名得獎者,獨享獎金101萬元(台幣,約3.2萬美元),是台灣常態型文學獎中獎金最高者。第10屆聯合報文學大獎贈獎典禮暨高峰對談昨在孫運璿科技.人文紀念館多功能講堂舉行,曾獲第8屆大獎的作家郭強生也參與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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