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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州「清白法案」生效 將封存犯罪紀錄

世界日報升大學教育講座 響應熱烈

少年的夢

我在小學求學年間,對世上一切仍十分迷惘,同學帶來的封神榜演義的小圖書,更讓我沉迷。孫悟空一個筋斗一萬八千里,哪吒入海鬧龍宮,土行孫在地下穿來穿去,田鼠都不如他,那些神仙,駕著祥雲,在天空遊來遊去,多麼愜意。我們能有這樣的本領多好呀!這些思想上的夢境雖好,只是一晃而過的白日夢。

我小學畢業不久,父親辭世,家庭失去依靠,眼見體弱的母親,還有嗷嗷待哺的弟弟,怎麼辦?大陸剛好解放,鄉裡成立了農會,設立了會長,配備一位文書和一位集役,鄉親們見我的家庭無所依靠,就推薦我這個還是十三歲的少年當農會的集役。集役的工作主要是張貼政府的布告、清潔辦公室、燒水等,一個月的薪水是七十斤米,那個文書說他只有六十斤米,這是上級規定,沒話說,他像有些委屈的樣子。

區裡來人檢查工作,區長背著短槍,威風凜凜地走進農會辦公室,正在門口打掃的我,連忙放下手上的工作,洗洗手,就走進辦公室倒了幾杯開水,送到區長、會長和文書面前,就走向門外,繼續做我的工作。

一會兒,區長走出門外,走到我的面前,注視我一會兒,就開口問我:「你會不會做廚?炒兩味菜?」我擰一下頭。區長繼續問:「會踏自行車嗎?來區裡當個通訊員怎樣?」那時的自行車,還是罕有的交通工具,我能看到的機會已很少,更談不到會駕駛了,我心裡這麼想。我很感激區長想提拔我,但我還沒有具備被提拔的條件,只好依然地擰擰一下頭。區長「呵」地嘆了一聲,就和隨行的人員離開了。

要想工作,就要有本領才行,否則,只是發白日夢而已。我近同齡的少年朋友,他們讀函授會計,我有些心動,後來見報紙上登著漢口速記學校函授招生,認為會速記的人不多,也許這是找工作的一條路,於是就懷著這種心態決定學速記。

那時小鄉的辦公室取消了,原小鄉的會長、文書、集役的供給編制也取消了,我也失去了每月七十斤大米的工資收入。要讀速記,第一要交學費五元人民幣。我徵求媽的意見,要學一門本領,媽大力支持,為了生計,她早已把她的首飾當盡了,只剩下一枚戒指,她拿出來要我去銀行找換。我到銀行把一錢重的金戒換了九元人民幣,用五元交了讀速記的學費,剩下四元準備交雜費和交作業的郵費。

漢口的速記學校很快就寄來了一冊課本和一枚銅質的校章,校章掛在胸前可以向人炫耀一下,還沒有真本領呢,只好放進抽屜裡。透過多次作業,逐漸地掌握了速記的奧秘,就是化繁為簡,用點橫撇捺鉤等簡單筆畫代表一個詞或詞組,自己可以創造一些符號代表一句成語或詞組等等,別人講話時,就可以用這些方法記錄下來,這樣,速記記好以後,還要記錄者把速記翻譯整理出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自我練習,掌握和積累了自己的速記詞語及句子的簡記符號,並藏在腦裡的記憶倉庫裡。一次,農會開了一次鬥爭地主的大會,要我當記錄員,我這個速記的學員初試啼聲。在記錄期間,有些人在我的背後偷窺我的紀錄,我聽到有人說我記錄很快,我的背後逐漸感到被人擠湧起來,特別是年輕人。事後我把紀錄作了翻譯和整理,送到農會,他們很感滿意。

我感到已掌握速記的精髓了,不必跟著課本做作業了,速記並不適合我追求的夢,它不是一件完整的謀生工作,我要轉舵了。

鄉裡進行土地改革,派我到縣裡參加土地測量訓練班,第一天學習正方形、長方形、梯形及三角形面積的計算方法,不等邊圖形用切補方法解決之,第二天到田間實習,第三天就回到鄉裡同樣辦學習班,培訓測量人員,跟著就分田分地了。

當土地改革進入笫三階段,即土改復查階段時,我被挑選當了工作組的成員,擔任另一個小鄉的調研員。這個調研員,就是這個小鄉工作組頭頭的秘書,我要掌握這個小鄉的人口情況、各階級的狀況,田地分配以後,還有什麼遺留問題?地主打倒了,富農清算了,有沒有漏網地主?整體的階級動向如何?土改復查還要補什麼課?都要及時向頭頭匯報。當這個調研員,讓我得到不少社會工作的歷練。

土改復查工作結束,我們來自鄉下的人員也各自回到本鄉裡。土地改革,我們的家裡分到了田地,生活有了保障,我也熟悉了犁耙插割等一套農業技術的本領。但我不滿足這些,我要掌握更多的本領,而農村那時已成立了互助組,如果我外出尋夢,家裡的犁耙插割等就不必擔心了。

這時,恰好全縣中學統一招生,我參加了考試,結果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廣東越華中學,從此,我又再一次踏進了追求我那憧憬的夢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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