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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聞槐花香

我住在麻州波士頓(Boston),有早餐後散步的習慣,只要不是非常惡劣的天氣,風雨無阻,已堅持多年。日前有一天晚上,下了一整夜的雨,早餐後外出散步,兩旁綠蔭濃密,遮天蔽日,陽光從枝葉的縫隙間照射進來,斑斑點點,閃閃爍爍。晨風吹來枝葉搖曳,灑落下似雨似霧的細小水滴落在臉上,冰冰涼涼的,清爽而愜意。

我剛搬來這裡不久,漫無目的信步前行,不知不覺來到一處偏僻地帶,馬路突然變窄,上面長滿雜草,看樣子很少有人來這裡。我剛要轉身離開,驀地被前面的一片青白色吸引,密密麻麻幾乎蓋滿路面。我心中頗為疑惑,這是何物?不由加快腳步趨前去看,原來是從樹上掉落下來的花瓣。

這時我才發現兩旁全是樹幹粗大、枝繁葉茂的老槐樹,上面開滿槐花,點綴在濃密的枝葉間,空氣中彌漫著槐花獨有的淡淡清香。我看著這青白色的小花,聞著久違的熟悉馨香,心中湧起一股他鄉遇故知的激動。

我對槐花情有獨鍾,看著槐花的美、聞著槐花的香,可以說是在槐花的熏陶下長大的。我的童年是在中國冀中平原上一個小村子度過的,當時剛解放不久,村子還是原生狀態,自然純樸,樹木很多,幾乎都是槐樹,有的樹齡很高,樹幹皴裂,老態龍鍾,如歷經滄桑、顫顫巍巍的老人。

夏天槐花盛開,青白色、淡黃色的小花一簇簇的姿態,滿街成了槐花海,經風一吹花瓣紛紛落下,在風中翩翩起舞,宛如美麗的蝴蝶。從樹下走過,花瓣落在身上,成了名副其實的槐花雨。不由使人想起宋朝文學家蘇軾的「簌簌衣襟落棗花」,雖然蘇軾說的是棗花,但落在衣襟上的那種愜意,應該是一樣的。

這時候是最興奮也最活躍的時候,拿著小筐爬到樹上採摘槐花,一邊採摘一邊揀吃鮮嫩的花朵,一股槐花特有的清香沁進五臟六腑,那感覺至今難忘,大家說笑打鬧,像歡樂的小鳥。

採摘的槐花裝進小筐裡拿回家,沏槐花茶,煮槐花粥,甜而微苦,風味獨特,還可以蒸槐花「苦累」,做法是把槐花從花莖上擼下來,挑出雜質,清洗乾淨,摻進玉米麵,和麵時不能加太多水,以玉米麵濕透尚未完全黏合在一起最好,攤在篦子上鍋蒸熟即可。

槐花香味清淡,吃前放少許鹽和香油,既苦且香,別有一番滋味。至於為什麼叫「苦累」?我也說不清楚,我猜想可能是這種食物,只有受苦受累的窮苦人才會吃的緣故吧!

槐花還可以染布,當時剛解放,那時鄉下人普遍比較窮,大家穿的衣服,都是土織布機織出來的土布,顏色單調。

槐花能染成深黃、淺黃等不同黃色,還可以紮染,色彩變化多,村裡手巧的女人能染出鳳尾、蝶翅等新奇好看的圖樣,做上衣或做裙子都可。尤其是做裙子,穿上如孔雀開屏或如蝴蝶翩舞,十分好看。

我離開老家後在外面上學、工作,就很少見到槐花了。日前突然在大洋彼岸見到槐花,猶如見到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有一種莫名的亢奮和激動。

麻州 波士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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