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娜麗莎的微笑

踏進巴黎羅浮宮（Lourve Mousuem），馬上就覺得無所適從，琳瑯滿目的藝術珍藏品，多得令人炫目，即使有講中文的官方藝術館導遊帶領，還是感到眼花撩亂。上萬件藝術作品展現在眼前，不可能一天看完，導遊也只能重點瀏覽，選一些大家都熟悉又嚮往的作品來分析。

我們戴上耳機跟著導遊走，對著重點藝術品觀賞，尤其是在斷臂維納斯的雕塑前後左右都繞了一圈。我們也對高掛在牆上的達文西（Leonardo da Vinci）名畫暗自品頭論足，耳機裡只聽到導遊滔滔不絕地講解，眾人從這座樓梯走到另一座樓梯，腳步上上下下，跟著人潮進入東宮又出西宮，有時感到昏頭轉向，還得避免相撞。

我與先生對法國歐陸的藝術作品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心只想去看「蒙娜麗莎（The Mona Lisa）」畫作。

不知繞了多少個圈，看了多少件藝術名作，最後終於有機會進入一間大廳，卻站滿了上百人，大家朝聖似地面向「蒙娜麗莎」畫作，沒有人捨得移動。

我連畫作都看不到，只見許多人擋在前面，每人都高舉著手機在拍照。我拿著手機跳上跳下，試圖在人群間找到一點空隙，只要能夠拍到一張舉世聞名的畫作，我就心滿意足。可惜大廳裡的參觀者實在太多，我連一張照片都拍不到，此時後面的遊客開始擠動，一直把我們往前推。

先生緊緊地跟在後頭，我卻在那邊嘮嘮叨叨：「人太多了，拍不到任何照片。」想到自己已經身處在名畫前面，卻連一張照片都拍不到，太令人受挫了。身旁一名高大的年輕白人，大概聽到了我的焦急聲音，自告奮勇地以英文對我說：「我可以幫妳拍照。」真是太好了，我把手機交給他，他馬上對著「蒙娜麗莎」畫作拍了一張照片，可惜照片有點模糊。這時我們已經被擠到可以看到半身「蒙娜麗莎」畫作的位置，抓緊機會趕緊拍照，即使前面有人頭擋住，也不在意了。

其實整幅「蒙娜麗莎」畫作並不大，大廳前方還隔了警戒線，群眾只能從大概三十至四十尺遠的距離欣賞。隨團的中國導遊先前已在遊覽車上解說：「不管你從哪個角度或方向去看『蒙娜麗莎』畫作，都會覺得她的眼睛正在注視你。」我看來看去，卻什麼都沒有感受到，只覺得那副名畫高掛在牆上，她的眼睛到底朝著哪個方向注視？也無從得知。

有團友說看不到眉毛，沒有眉毛的女人都不好看，顯然東方的審美觀與西方有差別。那麼眼睛呢？有沒有含情脈脈或是帶著一抹神祕微笑看著世人？其實都不重要了。在那個連綿不絕的人潮中，時間限制了思維，匆忙的旅客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慢慢地鑒賞，只要能夠看到或拍到照片，也算是不留遺憾。

一名年輕女團員說：「很可惜，我連一張完整的照片都拍不到，到處都是人頭。」後來我與先生非常幸運，在人潮洶湧中終於擠到前面，有機會與「蒙娜麗莎」合拍一張照片，了卻一生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