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場街情事（二○）

原本選他，也是因為一堆人裡，他是最不起眼的那個。可萬萬沒想到，兩個人也許是日久生情，竟然就這麼好上了。

趙大媽努力大口吸氣，艱難地說：「金月跟我說過，兩個哥哥裡面，她更喜歡你。你也在我家吃了這麼多年的飯了。你這人，我信得過。你幫我好好照顧金月。」她用盡全力，抓住潘建榮的手。潘建榮紅著眼睛點點頭。

那之後的第二個星期，趙大媽離世。潘建榮幫著趙金月，一起為趙大媽料理了後事。趙金月二十一歲那年的夏天，他們倆去領證結了婚。

婚禮很簡單，就在自家餐館裡擺了幾桌，請的都是街坊鄰居。結婚以後，潘建榮還是幫馮哥管著檯球廳，趙金月經營著餐館。兩個人都忙忙碌碌的，結婚一年了，也一直沒有懷上孩子。

馮亮來過趙金月的餐館幾次，趙金月每次都小心翼翼地接待。他吃完了飯，一邊剔牙，一邊問趙金月：「最近有沒有見過許海龍？」

趙金月說：「沒有。」

「那湯晴呢？」

趙金月還是搖頭，「也沒有見過晴姊。」

馮亮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趁他開口之前，趙金月又趕緊說：「如果我看到他們，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跟您說的。」又加了一句：「我先不給建榮說。」

馮哥笑笑，「到底是長大了，懂事了。」他站起來，摸著肚子往門口走。

「其實建榮也不敢藏他的。」趙金月還是沒忍住，多說了一句，「他雖然和許海龍關係好，可他也知道，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昌哥，還有馮哥您給的。」

馮亮回過頭，歪著嘴對著趙金月笑笑，打了一個嗝，然後走了。

那天晚上，潘建榮回來以後，趙金月把馮亮來過的事給他說了。潘建榮沉默地聽著。趙金月壓低聲音問：「龍哥還是沒有消息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