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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的年代(八)

我把黑蛋蛋捧在手裡,顧不上什麼部位、什麼腸肚,亂七八糟都往嘴裡填、往肚子裡嚥。還沒有吃幾口,一隻老鼠已經跑進肚子裡去了。「媽,我還想吃一個。」「媽,我也吃完了。」四隻小黑手伸向我媽。

我媽給我和香香每人又分了兩隻燒老鼠,自己吃了兩個,把剩下的五個黑蛋蛋用包袱包起來。看我們還沒有吃飽、吃夠,我媽說:「好我的娃,媽能不想讓你們姊妹吃飽?不敢吃多了,吃多傷人哩、要命哩。留下明兒吃,明兒媽到哪裡打老鼠去?吃上這些肉,咱還能延幾天命。」

人餓瘋了,只有石頭咬不動、吃不下,再柴了、草了,牲口吃不下去的東西都能嚥下去。人都說老鼠肉不能吃,有毒哩。老鼠肉乍不能吃哩?那是肉呀!老鼠肉香得要命哩,我們娘三個吃了,也不見被毒死。倒是那個香味讓我刻骨銘心,一輩子都忘記不了。

我妹子香香小,又成天價吃了上頓沒下頓,黃皮拉瘦的,大半年不見長一點個子。她兩條腿軟囊囊地走不動個路,哭著要讓我媽抱、讓我背著走。我背一小段可以,背多了也背不動。我媽的小腳抱個娃娃,更是走不了幾步。

時常的,走到一個村子,我媽把我們姊妹倆安頓在村頭的大皂莢樹蔭下,或打麥場上,叮嚀道:「芳芳,把香香給咱看好,不要胡亂跑,有狼哩、有壞人哩。媽去給娃要些啥,一時就回來了,乖乖的,聽媽的話。」

我懂事地點點頭,摟住香香,看著我媽手端著碗,小腳碎步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村子裡。

一輛拉糞的牛車從村子吱吱呀呀地晃過來,趕牛車的是個長長鬍子的老漢,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瞥我們一眼也和沒有看見一樣。(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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