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場街情事(三七)
「跟她老公吵架?」
「是啊,那女的凶得很,沒說幾句,上去就抓她老公的臉,旁邊的人勸都勸不住。還有人說那女的練過『寡婦刀』,惹急了,連親老公也砍。」
「那他們後來怎麼樣了?」許知春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後來我調到這邊來了,就沒再回去過。」
車到了安雲山陵園,老民警把車在停車位上停好。
下了車,他查了一下手機,派出所那邊的同事已經給他發來了消息,說是陵園辦公室的人剛剛聯繫了他們,潘覺夏找到了。當時正一個人在陵園裡漫無目的地轉,現在已經被陵園的工作人員帶去辦公室裡休息了。
許知春對民警和陵園的人都是千恩萬謝,又帶著潘覺夏一起坐著民警的車回去。她們並排坐在車的後排座上,一路上許知春都握著覺夏的手。在陵園的辦公室裡,剛見到披頭散髮的覺夏時,她還很生氣。她有點大聲地問覺夏,為什麼要亂跑、為什麼要出門也不給姊姊說一聲。覺夏臉上帶著有些委屈的神情說:「我想媽媽。」
就是這句話讓許知春一下子心軟了。覺夏已經有好多年,都沒有再提起「媽媽」這兩個字,就好像趙金月從來都沒有在她的生命裡出現過。許知春記得,嬸嬸剛下葬的那年,自己和潘叔曾經帶著覺夏去給嬸嬸掃過幾次墓。也許是昨夜的夢境喚醒了她塵封的記憶,她竟然鬼使神差地自己找到了這裡。
離開安雲山前,許知春在陵園外面鄉民開的鋪子裡,買了香燭、水果和紙錢,又帶著潘覺夏找到了趙金月的墓碑,兩個人又是磕頭、又是鞠躬地好好祭奠了一番。許知春在心裡默默地說:「嬸嬸,請你保佑叔叔、保佑覺夏。」(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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