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強論文留懸念 「書生報國」只留在書中

在李鵬之後，中國國務院總理都是一任兩屆，十年功過，還是留下經濟遺產，如朱鎔基有分稅制、房地產制改革，溫家寶有取消農業稅和連年豐收、推動中國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那麼李克強身後留下了甚麼呢。

李克強預計在他「頭七」之日入土為安，在官方的蓋棺論定之外，經濟界有意見相信，李克強有推動市場經濟、政府改革兩大功績，但更值得一論的，還是「克強論文」，那才算是李克強未竟之志，也是中國經濟一個未解之題。

李克強身前身後，他被人提到的經濟貢獻之一，是「克強指數」。那是李克強當年做地方諸候時，提出觀察經濟真實走勢的指標，主要是用電量、貨運量、信貸量。

今天中國經濟界其實還有在運用「克強指數」，經濟學家李迅雷近日說，十年前他就建議他所在的宏觀研究團隊，編製「克強指數」來觀察經濟的景氣度。而海通證券的經濟學者，現在仍然在用「克強指數」來作統計分析，其 「克強指數」包括三大權重，包括工業用電、鐵路貨運、中長期貸款，據之來觀察經濟的起落，宏觀運行的主線。

「克強指數」為人熟悉，「克強論文」則比較陌生，這主要是因李克強生性使然。他由地方進中央後，連多年老友也斷了音訊，更別說自己的學術主張。但在他身後，經濟學界在回看他當年的論文，品讀其留下的經濟學術遺產。

李克強主要有三篇論文，首先一篇是他在北大法律系本科生期間，有篇論文是為《教學中理論與實際脫節的狀況應當改變》。當時他唸法學專業，文章與經濟無關，但本科論文能發表在當時的期刊「高教戰線」上，也算不得了。

攻讀碩士和博士，李克強都在北京大學經濟系，分別留下了兩篇論文，其碩士論文題為《農村工業化：結構轉換中的選擇》，論文由蕭灼基指導。論文題目是農村最重要的內容在講「城市化」，他認為實現結構轉換的最根本問題之一，在於占中國人口八成的農村居民的現代化。這就需要根據農村工業部門趨向於集中分布的產業特點，逐步發展中小城市。

李克強任內一直在推城市化，但他更著迷的課題來自其博士論文，題為《論我國經濟的三元結構》，指導老師是厲以寧。論文發表在期刊《中國社會科學》，數年後獲中國經濟學界最高獎孫冶方經濟科學獎的論文獎。論文核心觀點，是中國不能從二元經濟結構直接轉向一元結構，走三元化道路是經濟結構轉換的唯一選擇。只有透過深化經濟體制改革，三元經濟結構才能最終演化為一元結構。

說得直白，經濟學上的一元結構就是農業工業融合一體的結構，二元結構則是工業農業分離的結構，三元結構則是指由農業經濟部門、農村工業經濟部門和城市工業經濟部門共同組成的相互作用、相互依存的經濟體系。

李克強論文主要分析因何中國不能從二元經濟結構直接向一元結構轉換，及強調走三元化道路是中國經濟結構轉換的唯一選擇，因為實踐表明農民要大規模直接參與工業化進程，只能透過進入農村工業部門來實現，只能走從農業部門到農村工業部門再到城市工業部門的轉移路線。

李克強論文中提出了促進三元經濟結構向一元結構演化的幾個對策。他的三元結構主張，還是影響到中共決策，中共十六大提出輕型工業化、中共十六屆三中全會提出「建立有利於逐步改變城鄉二元經濟結構的體制」等主張，吸收了厲以寧、李克強的建言。

李克強相當重視研究三元結構這段往事，就任國務院總理後，在中國政府網上闢有「總理文章」欄，其中就掛入了這篇博士論文。但三元結構跟李克強的人生旅程一樣，「書生報國」多數只留在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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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來源：世界新聞網 一洲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