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街區吸引褪色 金山華埠房價劇跌

舊金山華埠房價急劇下跌，這對社區意味著什麼？社區領袖告訴舊金山紀事報( SF Chronicle)，房價下降傳達了灣區華埠所面臨的挑戰。

紀事報報導，自新冠疫情爆發以來，舊金山和屋崙(Oakland，又譯奧克蘭)市的房價下降速度在加州屬於最快地區之一。但在這些房價下降的區域中，很少城市的房價跌勢像華埠一樣快。 然而，並非每個華埠都在經歷房價下跌，費城和洛杉磯的華埠房價均從疫情前水平上升。

雖然房價下降反映購屋者對市中心地區興趣減少的廣泛趨勢，但非營利組織領導者表示，這也凸顯了投資者和遊客對這些歷史街區興趣的下降。

由於大多數華埠居民是租户，房價只代表了華埠房地產市場的部分現象，根據舊金山公共衛生部門2019年的一份報告，華埠的住房擁有率是個位數，是舊金山市最低地區之一。而且一位非營利組織的行政主管表示，這種下降或許對社區是一個好現象。 

根據房地產資訊網站Zillow的數據，舊金山華埠的典型房價(typical home value)比疫情爆發前低了17％，從2019年12月的102萬元下降到2023年12月的84.9萬元。同期間，舊金山全市房價下降5.3％。屋崙華埠的房價則降得更快，從57.5萬元降到44.7萬元，降幅約22％，這是灣區和加州任何一個有Zillow數據街區中的第二大降幅。儘管近年呈現下降之勢，但舊金市的整體典型房價在2023年底回漲了6％。不過，Zillow上述統計是根據相對較小的房屋銷售金額統計，僅衡量獨立屋和公寓的典型房價。

儘管如此，社區領袖告訴「紀事報」，房價下降傳達了灣區華埠所面臨的挑戰，包括與疫情相關的仇外心理和走緩的觀光旅遊業。Zillow指出，舊金山市中心地區的房價仍然低於疫情前的水平。

一如其他移民社區一樣，華埠主要是由於種族隔離而形成的，住房限制和暴力迫使華裔工作者只能留在少數地區。「但華埠也被視為『移民入口（immigrant gateways)』，為新移民提供網絡和資源，」舊金山華協中心行政主任楊重賢(Malcolm Yeung)說，他的組織約有30多個可負擔房項目，「房價下降對現有屋主來說是令人沮喪的」。但他認為，這也是幾十年來房價不斷上漲的市場修正，而這主要是由投資者的投機推動，並非房屋質量的改善。

楊重賢說，房價的提高並不總是對整個社區有利。在2020年疫情爆發初期，當房價達到歷史最高水平、租金下降時，許多華埠的長期公寓業主都想出售他們的房產。華協中心擔心新業主會驅趕租戶（其中有許多是高齡移民工作者），以翻新建物並收取更高的價格。楊重賢說：「每當你看到基於投機的房價上漲時，不可避免的結果就是驅逐。」但楊重賢說，最終賣出的房產數量非常少。他認為，這是由於利率上升和投資者意識到他們可能無法獲利的綜合因素所致。

舊金山華埠主要是經由旅遊業獲得收入，儘管該行業仍在從疫情逐漸恢復中。這使得它與屋崙華埠不同，屋崙華埠更依賴於灣區居民的到訪。屋崙華促會主席莊錦鎮(Stewart Chen)說，自疫情爆發以來，訪客量已經下降，來自其他購物中心的競爭、較少的辦公室工作人員以及全市對犯罪的擔憂，都導致了人流量的減少。

莊錦鎮說，2020年以前，華埠企業已面臨困境；在疫情期間，挑戰加劇，特别是當客户開始避開亞裔企業時。他還指出，屋崙的禁驅逐令使房東更難支付他們的費用。他說，所有這些因素加起來，使得他的一些朋友多年來一直未能成功賣掉他們在華埠的房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