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免官善貞 屋崙就安全？

罷免阿拉米達縣地檢長官善貞的運動，正式起跑。發起罷免的組織是「為每個人拯救阿拉米達」（Save Alameda for Everyone），簡稱SAFE。與去年舊金山罷免博徹思一樣，華人社區在此次罷免中積極踴躍，SAFE中有很多華裔成員。

華人社區多年來推動參政問政，一方面號召人們積極投票，增加華人社區的存在感和可見度，另一方面鼓勵合格華裔直接出來參選公職，從學委到議員，再到縣市長，直接為華人社區發聲，壯大亞華裔的政治影響力。

現在，華人參政又有了新場地：發起或參與罷免。參選或罷免、提案或反提案，在民主選舉政治下屬正當運作；華人選民積極參與甚至主動發起罷免選舉，應看作是參政問政的深入和進步。不再只為幫助本族裔候選人當選，才走出家門投票，而且也關注各族裔候選人當選後的表現，表明華人參政漸近「主流化」。

博徹思是很好的例子。他競選金山地檢長時，頻繁走訪華裔社區尋求支持；最後當選相當程度是因華人力挺。但罷免時，華人選票也同樣起了關鍵作用。成也華人、敗也華人，華人選票在金山政治舞台上已經發揮重要作用。

不過，華人以各種形式積極參與政治是一回事；地檢長官善貞是否「值得」罷免則是另一回事。博徹思上任兩年半遭罷黜，許多改革措施還未來得及檢驗成效；官善貞今年初才就職，椅子可能都還沒坐熱。是否要興師動眾來一場罷免，有幾個因素需要考量。

其一，拋開進步與保守的意識形態標籤不談，美國司法問題包括種族歧視和社會治安敗壞，因此新檢察長上任後提出司法改革，以求改善治安同時促進司法公正平等，都在預料之中。

但司法系統積弊深重，改革非一蹴可就。金山治安之糟非始自博徹思，屋崙犯罪猖獗也非因官善貞。相反，博徹思和官善貞都有改革意願並做了努力，可能需要更多時間。

其二，罷免選舉勞民傷財，影響地檢處日常司法調查和起訴，也分散城市與選民對更迫切問題的注意力。博徹思罷免選舉，雙方共募逾千萬經費；官善貞罷免選舉，組織者初估要100萬元。

事實上，如果被罷免者背離操守，違背承諾，不罷免不足以匡正公義遏阻犯罪，花再多少錢應該都要去做。但現在的情況是一些罷免理由仍停留於推測或臆斷。對金山治安的調查後來發現，博徹思兩年半任內犯罪有所下降；華童Jasper Wu命案有傳嫌犯將獲輕判，但根據官善貞辦公室日前起訴的罪名，兩嫌最高可判終身監禁。

其三，美國司法之病，是體系或制度的病。一位地方檢察長，可以通過一己之力出改變，但影響力有限。博徹思離任後，金山治安改善多少？政策名目或有不同，但吸毒、搶劫、暴力等仍無日無之。不能寄望換人就可解決一切，相反，應珍惜有改革意願的人。他們可能需要更多一些時間，選民則需要更多一些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