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人語／零元保釋金政策有盲點

洛杉磯高等法院日前公布統計數據，10月前三周，遭逮捕的罪犯共有5113人依據10月生效的零保釋金政策被釋放，5000多人中不到3%再犯。高等法院認為新政策初步成功。

此政策在上路前的9月曾引起輿論高度關注及爭議，但仍無法阻止該案實施，零保釋金政策全名為Pre-Arraignment Release Protocols（傳訊前釋放條款，簡稱PARP），洛縣政府會不顧民意強行上路有兩個重點原因。

首先是加州監獄空間不夠。根據The California Department of Corrections and Rehabilitation（加州矯正部門，簡稱CDCR）最新統計，加州監獄設計容量約8.5萬人，但10月監獄卻關了10.76萬人，超額2萬多人。一直以來，加州就是犯罪大州之一，因外來移入人口多，且近年毒品、遊民嚴重，犯法者不斷導致監獄無法負荷。

其次，保釋金政策實施數十年，部分人士認為，犯下輕罪的人，往往有錢的就可以保釋，沒錢的就進去關，有失公平，特別是被關的多為少數族裔，常引來種族議題困擾。因此，推行零保釋金政策可解決縣府兩個長久以來的痛點。

洛杉磯不是美國第一個實施此政策的地方政府，伊利諾州的庫克縣、賓州的費城以及紐澤西州，都早於洛杉磯實施類似法律。其中紐澤西更是州法，屬全州適用，根據該州的統計，監獄人數從2015年至2022年下降至少20%，種族和經濟不平等的比率皆大幅降低，這當中最關鍵的是在審訊前的關押比例明顯減少。

有評論認為，相較於前述地區，洛縣的零保釋政策完整許多，除了法案不適用於「嚴重且暴力」(serious and violent)的罪行之外，該政策對較輕微的犯罪（misdemeanor）分類，依據輕重及風險程度區分為：傳訊和釋放(cite and release)、入案和釋放(book and release)，以及法官審查(magistrate review)。其中法官審查部分屬防火牆，如果法官認為某位犯罪者風險較高，仍會對他實施保釋金政策。

洛縣政府想得如此周全，卻仍引起不少反對聲音，尤其不少華人對此反彈甚大，問題出在哪？

有很大的原因，在於正反雙方沒有在同一軌道上。對於施政單位而言，解決監獄過度擁擠的問題較重要，且假設被釋放後再犯機率低，也就代表這些人不會對外界構成威脅。

但擔心的人考量點並不是再犯率，而是這些政策引來的預期心理，激發更多的犯罪動機。尤其是加州，有非常多的非法移民，有些人來此就是打算賭一把，只要不涉及重罪，很大的機率會是零成本保釋，鋌而走險的人反而會躍躍欲試，尤其今年以來愈來愈多的誇張搶劫，更加重了民眾對於犯罪的害怕心理。

高等法院只公布三周的數據，要讓民眾信服不容易，但從紐澤西經驗來看，未來洛縣的成效應不致太差。只是，數據再好看，恐怕也無法說服擔心的老百姓，如何能有效溝通縣府應再動動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