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客談／強勢的官方意志凌駕民意

建在曼哈頓華埠門面、全球最高監獄大樓的建設看起來已不可避免。當局在象徵性地徵求了一下社區意見後，以一種最彬彬有禮的方式，賞了周邊社區的各界抗爭者一記勝利者的耳光：「我們採納了上百條意見，但你們真正關注的實質性問題，我們全沒聽見。」

暫且不論這項工程在客觀上有多麼必要、決策的論證有多麼嚴謹，僅從多年來各界的強烈反對聲浪和憤怒情緒看，來自社區的聲音並未被連續兩屆市府認真傾聽。在建設監獄這件事上，官方意志之強烈，讓各層級民代都無可奈何。問題是，民意代表的職責就是代表民間去監督和問政，如果這項職責被動失能，那麼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除了監獄外，近期圍繞堵車費的爭議與抵制同樣是過於強勢的官方意志凌駕民意的範例。來自從曼哈頓到郊區的各種聲音，苦苦哀求也好、據理力爭也好，全像投入深潭的石頭，激不起一點回響。

華埠緊鄰下城的市政廳與各家官僚機構。有說法認為，由於華人深諳「背靠衙門好辦事」的民間智慧，因而早年的開埠先驅們特意選在這個風水寶地扎根，以便與掌握權力者距離足夠近，既能為自己謀利，也方便本社區的聲音就近上達。

祖先們因此收穫了多少回報，也許要去問歷史學家。但令人沮喪的是，到了今天，雖然字面意義上的民主制度和民權保障愈來愈完善，然而事實上，「蔭蔽」成了「燈下黑」，空間距離的近便，並沒有讓民意抒發的管道更加通暢。

管理紐約這樣的巨城確實需要權力更集中的大政府，但如何在官意與民意之間找到平衡點，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