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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裔傳統月/紐約州高院上訴庭亞裔女法官 萬泰妮:看我,你也能成為法官

法官萬泰妮在辦公室。(記者陳婉菱/攝影)
法官萬泰妮在辦公室。(記者陳婉菱/攝影)

「我坐在那裡,肩負著巨大的責任。我知道人們信賴我,我有責任做出不偏不倚的公正裁決。對於亞裔社區中立志成為法官的人,看到我坐在那裡,他們會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為法官。」紐約州高等法院(New York State Supreme Court)上訴庭(Appellate Division)華裔法官萬泰妮(Lillian Wan)說,每當穿上法官服,坐在法官的位置上,這是她最常有的思緒。

萬泰妮的辦公室位於布魯克林(布碌崙)市中心紐約州高等法院大樓的高層。天氣晴朗時可遠遠望見自由女神像。辦公室窗明几淨、整潔有序,書桌和書架上擺放著各類獎牌和獎杯,還有與家人朋友的合影。在這些照片中,她與紐約前市長彭博(Mike Bloomberg)的合影顯得格外醒目。萬泰妮說,當年正是彭博的任命使她走上了法官的職業生涯。

童年曾被叫「李小龍妹妹」

萬泰妮有親和力、充滿活力、坦誠,言談舉止中時不時透露出的權威和對某些細節的講究,完全符合法官形象。

回顧自己的成長環境,萬泰妮說,當時很少接觸亞裔,所以上學時,同學們會問她和小她四歲的弟弟,「你們一定是李小龍的弟弟和妹妹吧?」或許正因為自己是少數族裔,萬泰妮說她從小就意識到包容各方在這個多族裔的社會中是多麼重要,現在她身為法官,也致力於構建包容各方的法庭。

法官萬泰妮中學時期當啦啦隊員。(萬泰妮提供)
法官萬泰妮中學時期當啦啦隊員。(萬泰妮提供)

成立幫扶組織 11年來亞裔法官多了45名

2013年,也就是萬泰妮當法官的第二年,她和同事面對亞裔法官在紐約州代表性不足的問題,決定成立亞裔法官的倡導和幫扶組織──紐約亞美法官協會(Asian American Judges Association of New York)。她曾擔任該協會主席三年,目前仍是該協會董事會的成員。2013年該協會剛成立時只有約20名亞裔法官,2024年已經有了65名亞裔法官。不過,紐約州亞裔法官的代表性仍不足,紐約州亞裔人口比率為7.8%,而法官中亞裔的比率僅為4.8%。

法官萬泰妮(中)與亞美法官協會的同事在一起。(萬泰妮提供)
法官萬泰妮(中)與亞美法官協會的同事在一起。(萬泰妮提供)

萬泰妮目前還是紐約州統一法院系統司法道德諮詢委員會的聯合主席。該委員會由27名法官組成,對法官的活動是否符合行業道德標準提高諮詢意見。萬泰妮重視法庭的多語言工作環境,尤其是中文的法庭口譯。她認為,中國方言很複雜,法庭要找到足夠的口譯員不容易,所以必須要促進和推動。

「當好家事法官 就能當任何法官」

從2012年起,萬泰妮先後在在布朗士郡家事法庭和國王郡家事法庭審理涉及虐待和忽視兒童,以及有關監護權、探視權、家庭犯罪和青少年犯罪的案子。萬泰妮說,「一旦你能成為家事法庭的法官,你就能當任何法官」,因為當家事法庭法官,經常會遇到壓力非常大的情況,要同時處理許多案子,時間安排顯得特別重要。萬泰妮說,家事法庭法官往往要在資訊不完整的情況下作裁決,而且情況會隨著時間而改變,四個月前的裁決不一定適用於四個月以後。這讓裁決難上加難。

法官萬泰妮(中)和她的團隊。(記者陳婉菱/攝影)
法官萬泰妮(中)和她的團隊。(記者陳婉菱/攝影)

萬泰妮說,當家事法庭法官要對付很難對付的人,要做非常艱難的決定,尤其當出於安全考慮,把孩子從父母身邊帶走,特別是要把孩子放到寄養家庭時,做裁決很難,因為虐待孩子的父母會對孩子造成傷害,寄養家庭也會。作為法官必須權衡各種因素,從兩個很壞的選擇中挑出一個來。此外,每個家庭都不一樣,兒童年齡不同,比如六個月、六歲、12歲,法官要考慮的情況也完全不一樣。

剛當家事法庭法官時,萬泰妮每天要從布碌崙的家趕到布朗士區上班,還要照顧七歲的女兒和五歲的兒子,非常辛苦。

她說,自己當法官六個月時,有一次把兒子送錯了生日派對,兒子一進屋就玩,開心得很。她出門時,孩子媽媽追出來問,你是誰?你孩子是誰?萬泰妮問,這是邁可的生日派對嗎?孩子媽媽說,這是喬的生日派對,不是邁可的。回顧這段經歷,萬泰妮說那段時間她盡力了,雖然很艱難,但終於還算順利。

從2018年到2022年,萬泰妮的職業生涯經歷了高速發展期。2018年,萬泰妮成為紐約州索賠法庭(Court of Claims)的法官,審理涉及租客的案件;2021年11月,萬泰妮成為布碌崙高等法院的首位亞裔法官,主持有陪審團和無陪審團的案件審理。2022年5月,萬泰妮通過競選,成為紐約州高等法院上訴庭(Appellate Division)法官,是該法庭首位亞裔女法官,也是該法庭當時在任的唯一亞裔法官。

身穿法官袍的萬泰妮。(萬泰妮提供)
身穿法官袍的萬泰妮。(萬泰妮提供)

在家事法庭當法官的經歷給萬泰妮的職業生涯打下了扎實的基礎。她還在那時遇到了職業生涯的第二位導師,法官伍元天(Randall Eng)。伍元天是廣州移民,1983年成為紐約州法院的首位亞裔法官,2022年成為州高等法院上訴庭的第一位亞裔法官。萬泰妮說伍元天鼓勵她參加法律系統的多個委員會,擔任領導人職務,在公共場合露面,並在法律系統推薦她,還鼓勵她去參加法官競選。她說伍元天不僅自己是開拓者,也是好導師,伍元天始終是她的導師。

「我對自己在職業生涯中作出的任何決定都不後悔」

萬泰妮表示,做審理法官(trial judge)諸事可以自己做決定,而做上訴法官,要和其他法官一起做決定,紐約州上訴庭由四名法官組成,法官之間往往有不同意見,因此她首先要適應團體工作機制和環境,要學會和別人合作,才能在法庭上達成共識。

回顧這段經歷,萬泰妮說她自己感到很幸運,因為畢竟在法律行業仍有許許多多不開心的法官和律師。她還說,對自己工作的領域一直覺得很高興,對自己在職業生涯中做出的任何決定都不後悔,她。這或許也是她不斷取得成功的一個重要因素。

法官萬泰妮與丈夫合影。(萬泰妮提供)
法官萬泰妮與丈夫合影。(萬泰妮提供)

「她看到了我身上具有的,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特點」

萬泰妮大學本科是英文專業的,這為她打下了堅實的語言功底。不過她說自己上大學時也不知道長大了要做什麼,她曾經想過去教書,也想過去當社會工作者。大學最後一年,她最終申請了法學院,這是她自己的決定,她說一個重要原因是法學院接受各種專業的學生。她父母很少干涉她的個人選擇,看到女兒下了決心,他們就欣然支持。萬泰妮說,當年懵懂的她確實有些看不清自己的未來,但她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長大了要服務大眾。

在法學院,萬泰妮開始對保護兒童權益產生了興趣,她在實習時特意挑選了與兒童福利法相關的領域。畢業以後,她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市兒童服務管理局(NYC Administration of Children Services),為政府起訴虐待兒童和失職的人,她在那裡工作了九年。

後來,萬泰妮到國王郡遺產財產法庭(Surrogate's Court)當法院律師(Court Attorney-Referee),為紐約州第一位西語裔遺產財產法庭法官托雷斯(Margarita López Torres)工作了三年,負責處理許多法庭事務,包括盤問證人和寫各種法庭文件等。

萬泰妮說,雖然她天天為法官工作,但她從來沒有為和她長得一樣的人工作過,因此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當法官。後來法官托雷斯鼓勵她,「你應該打印出申請表,填好了寄出去」,這才促使萬泰妮開始去申請法官的職位。萬泰妮說,法官托雷斯「看到了我身上具有的,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特點」。萬泰妮稱托雷斯是她的第一位導師。

萬泰妮小心翼翼地拿著申請表,懷揣著當法官的憧憬,到市政廳提交申請表。2011年,第一次申請沒有成功,2012年再次申請,終於被當時的市長彭博(Bloomberg)任命為紐約市家事法庭法官。

出生在法拉盛 父母影響大

萬泰妮出生在美國,父母都是華人移民。父親萬津和是四川人,母親黃十菊是湖北人。他們幼年隨父母從中國移居台灣,之後又移民美國。他們在紐約相識相戀,於1973年結婚,萬泰妮1975年在法拉盛醫院出生。萬泰妮的父親是一名工程師,母親是一名護士,他們一開始居住在法拉盛,1981年搬到長島納蘇郡。

萬津和在聯合愛迪生電力公司(Con Edison)工作,早晚坐火車上下班,她說父親話不多,比較嚴肅。母親當了40年護士,在醫院照顧生病的孩子,經常要上晚七點到早七點的夜班,工作非常辛苦,同時還要照看孩子。萬泰妮說,他的父母工作都很努力,一切都為了孩子。她說母親雖然只有五呎高,剛到美國時英語也不好,但「和我媽媽相處五分鐘,你會發現我媽媽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她知道她在做什麼,知道她要什麼,是一個大家都願意相處的人。

萬泰妮的丈夫是一名律師,她女兒現在是耶魯大學一年級學生,主修環境科學;兒子也快就要申請大學了。

亞裔傳統月
亞裔傳統月

法官萬泰妮的父母與外孫女合影。(萬泰妮提供)
法官萬泰妮的父母與外孫女合影。(萬泰妮提供)

法官萬泰妮(中)與丈夫(左一)、父母(右一、二)、兒子(左二)合影。(萬泰妮提供...
法官萬泰妮(中)與丈夫(左一)、父母(右一、二)、兒子(左二)合影。(萬泰妮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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