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客談／災難痛心 也能凝聚人心

九一一事件是美國本土首次遭遇外來攻擊，也為所有美國人心中帶來難以磨滅的傷痛痕跡。但事件後23年的今天，這場災難卻體現出了極強的凝聚力，促使人們遠赴重洋悼念逝者，也讓幾小時前還唇槍舌戰的競爭者微笑握手。

每一年的紀念活動都有許多非紐約市民前來悼念。去年，一名剛退休的德國消防員就遠赴重洋，來到曼哈頓向從未謀面的「美國消防員兄弟」致敬。這名消防員在九一一事發當天正在局裡值班，與同事一起在電視上目睹了事件全過程。飛機撞向高樓、消防員衝進濃煙、民眾迷茫四望的畫面都讓他的內心產生了極大的震動。

他將美國消防員無畏的身影紋在了左手臂上，而在之後的每一年，他都會將鮮花扔到家鄉的河流裡，望能慰藉亡靈。對於同為消防員的他來說，美國消防員的英勇和奉獻讓他感受到了跨越文化、語言和國界的兄弟情誼。

如今在哥倫比亞大學新聞學院任教的一名教授，在九一一事發當年就讀該校。當時離開學僅僅過去不到一個月，她被教授在9月11日當天就派往世貿中心報導這則新聞。之後的將近一個月裡，她都不斷乘坐地鐵一號線往返曼哈頓上下城。「我永遠會記得，自己是怎樣披著一身灰塵坐在地鐵上，大腦完全空白」，在這長達一個月的採訪期間，她見證了無數不同膚色、背景、文化的逝者家屬因為同樣的事件而痛哭。對於剛剛進入新聞行業的她來說，這是最好的第一課。

今年，前一晚還在辯論裡不留情面互相攻擊的兩位總統候選人在紀念儀式前微笑握手。對於他們，以及對於這個如今嚴重分裂的國家來說，或許共同的傷痛回憶能消融一點點、哪怕只有一點點的隔閡與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