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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家的故事(上)

童年時,去姥姥家是最快樂的事。

春天到姥姥家,好玩的不是太多;可以到地裡去挖野菜,有曲麻菜,還有小根蒜,有時會摘幾朵野花回來給姥姥插在頭上。記得有一年種花生的時候,大人們在前面種,五歲的二弟就在後面撿,用兩個小手捧回來,告訴姥姥:「他們把花生都扔地裡了,我給撿回來了。」逗得全家人哄堂大笑。

桃樹剛剛結出小小的毛桃,就急不可耐地爬上去摘,不知道桃毛弄到身上會那麼癢,撓得滿身一片片的紅道子。不留神弄了滿身的桃樹膠,擦不淨也洗不掉,結果被媽媽暴打屁股。

守在雞窩旁等著撿雞蛋,是一種美好的期待。看著母雞趴在雞窩裡半天也不出來,心裡又癢又急,實在等不下去了,就拿樹枝去捅那母雞,結果那蛋就更生不下來。等到母雞終於生下了蛋,走出雞窩高唱著「咯咯噠,個個大」的時候,我就趕緊去抓那新生出的雞蛋。雙手捧著還帶著母雞體溫的熱呼呼的雞蛋,一路大喊著跑進屋,向姥姥報喜:「下蛋了!下蛋了!」興奮的勁頭就像那蛋是我自己生的一樣。

夏天到姥姥家,最好玩的是逮蟈蟈。我問表哥蟈蟈愛吃啥,表哥說牠愛吃南瓜花。看到我在菜園子裡揪南瓜花餵蟈蟈,舅舅並不說我,只是告訴我:「上了秋,那就是一個大南瓜呀。」

如果想讓蟈蟈叫得更歡實,就餵牠辣椒吃,那時候覺得是件很開心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真夠殘忍。長大了才知道,那喳喳的聲音並不是蟈蟈在叫,而是牠翅膀摩擦發出來的聲音,「叫」聲高亢,那一定是被辣到了極致。逮蟈蟈的時候,順手也逮些螞蚱回來餵雞,姥姥說,母雞吃了螞蚱,雞蛋黃的顏色會發紅,更有營養」。

姥姥家門前的菜園子裡有一口水井,井口上裝著轆轤,早上醒來聽見那轆轤吱吱扭扭的聲音,就知道舅舅已經在打水澆菜地了。記憶中那井水總是冰涼的,特別甘甜。在園子裡摘了香瓜和黃瓜,放在剛打上來的井水裡泡上一會兒,吃起來涼絲絲的特別脆。現在那口水井已經填了,因為地下水位下降,井裡已經沒有水了,那吱吱扭扭的轆轤聲再也聽不見了。

由於院子裡有雞舍和豬圈,蚊子和蒼蠅很多,尤其是蚊子特別多。晚上睡覺的時候,就用艾蒿編的火繩熏蚊子,艾蒿燃燒的味道特別好聞。艾蒿的煙好像管不住蚊子,二弟被咬得渾身的包,尤其是腿上和屁股上最多,癢得難受他就亂撓,撓破感染了就變成瘡。不斷往外流水的瘡黏在褲子上,疼得二弟大哭不止,沒有辦法,媽媽只好讓他整天光著屁股,在回家的火車上也沒有穿褲子。五十多年過去了,表哥還跟二弟開玩笑:「你現在還敢光屁股坐火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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