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進」走出國門(上)

一篇有關原上海市第五十一中學老師蔡光天的文章，引起我們兄弟姊妹熱議。我的兩個姊姊和哥哥嫂嫂，都曾在上世紀六○年代，就讀於這所非常有名的上海市重點中學。

我原來也想報考這所學校，然而在我小學畢業時，文革發生，廢除了原來的招生制度，從而堵住了我想上這所中學的路 。但是我也知道蔡先生，因為我曾經是他創辦的「前進」學校的學員。「前進」辦學之初，是借用五十一中學在復興中路的校舍進行教學活動的，這麼說起來，我也算是踏進了這所學校，在那裡讀過幾天書的人。

「前進」的全稱是「前進業餘進修學院」，創辦之初的目的就很明確，那就是為想出國的年輕人提高英語水平，或者更確切地說，幫助學生順利通過國外大學的入學英語考試。那時在中國舉辦的外國大學的入學英語考試，主要是 TOEFL（Test of English as a Foreign Language），這是由美國教育考試服務中心在全世界舉辦的考試項目，中文譯作「托福」，這個名字很符合中國人喜歡「討口彩（吉利話）」的文化傳統。

因為主要是為參加「托福」考試而開設的課程，所以老師教學的重點是分析講解「托福」試題，包括題目的類型、答題的方法、考試時間的掌握等等。老師常常會教一些答題的技巧，其中有一項有關猜答案的方法我至今還記得。

「托福」的答題方式大多採用選擇題，考生如果遇到不認識的英語單詞，或者看不太懂題目的意思，就無法正確地選擇答案，這時只能靠猜來碰運氣。老師對我們說，如果某個答案中的文字看似和題目的文字很接近，那麼這個答案往往就是錯的，因為出題者正是用這來迷惑你，看你是否真的弄懂了。

有的人在猜答案時，常常猶豫不決，在幾個答案中選來選去。老師說這不好，因為「托福」考試是限時的，不應該為此浪費在考場上的寶貴時間。老師還開玩笑說，在猜的過程中，最先選定的答案可能就是對的，重新再選反倒會選錯。

「前進」學校是向學員收學費的，具體金額我已記不清，但學員們花的錢是值得的。

首先，這些老師英文都很好，對「托福」試題也研究得很透，可以有的放矢地幫助學員複習應考；其次，學校為學員提供大量的參考資料，主要就是歷年來「托福」試卷，以及老師們自己重新編輯過的試題，這些資料當年我們自己很難搞到手，即便能從書店買到一些，也遠遠不夠。有了這些試題，我們在家也可以做練習，並學到很多以前不熟悉的單詞和用語。

去「前進」學習的人都是有一些英語基礎的，但是其中大多數是非英語專業的學生和從業人員，英語聽力和口語往往是他們的短板，而「托福」中是有聽力考試的，要提高英語聽力，全靠多聽用英語說的話。「前進」有大量「托福」聽力試題的錄音磁帶，學員拿空白磁帶去，學校會幫幫錄製，可以在家反覆聽，提高聽力，並熟悉美式英語的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