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居的「遊客」(下)

雖然故居已經是博物館，但是祖堂依舊供奉著程氏祖先的牌位，所有程家後代來此，都會去祖堂祭祖。這次的家族大團聚，自然都先到祖堂上香祭拜，再開始參觀。我在此除了再次見面的幾名熟悉的族親，也初遇許多南昌本地的及來自遠方的親人，如中華民國國歌作曲家程懋筠叔的孫女程韵和外孫女馮雲等人，不論是否曾相識，那一縷家族情懷將我們聯繫在一起，大家熱情地交談。

汪山土庫凝聚了程氏家族的後代，程家的女兒們即使出嫁後，他們的子孫們都對娘家有深厚的感情，每年春節期間，許多族人會從全國各地前往汪山土庫的祖堂團拜。

這幾年來汪山土庫修復完善，增添了許多陳設，令人讚賞，如在天井院中的牆上，掛了「禮義廉恥」四個大字，這與祖堂上懸掛的朱熹手書拓本「忠孝廉節」家族一直奉行的圭臬，同為家規家訓。私塾「稻花香館」豎立了孔子塑像，也加添了萬世師表匾額。

我們參觀了幾間新布展的房間，屋內展出了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輩們的照片和文物，另有一間房間懸掛了林則徐和帝師翁同龢駐足於此時留下的墨寶：林則徐題字「湖山意氣歸詞苑，兄弟文章入選樓」，及帝師翁同龢書寫「水清魚避影，松靜鶴留聲」。

祖父曾居住的保仁堂，現在懸掛了「程天放舊居」的匾額，裡面除了原有的幾張大肖像外，牆上展出了許多張我在二○一○年贈送的照片，其中最大的一張是我們的全家福相片（見圖）、祖父當駐德大使時的家庭照、祖父與我的合照及他與陳立夫先生、胡適先生、蕭錚先生和尹仲容先生等親友的合影。

牆上有幾張祖父的生平事蹟介紹，家鄉人都以祖父為榮，稱他過目不忘，又勤奮好學。屋內還有複製的祖父詩文和墨寶，玻璃櫃中，也展覽了我上次贈送的祖父遺物。能為祖父的舊居添加些珍貴的文物與照片，又有許多族親們在他一百二十歲冥壽時聚集於故居，也可慰祖父在天之靈。

當日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程氏後代子孫，與居住在南昌的家族親人們熱鬧歡聚於祖先的「故居」，且受到居住在南昌的族人們真誠地款待，深深感受到大家族的溫暖。希望不久的將來，我們再做一次故居的「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