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母親遊日本

日本東京，名聞遐邇，舉足輕重。我還在台灣上班時，出差偶爾在成田機場轉機，但足跡僅只於此；公司外派我到矽谷後，有一年趁回台順道參團遊日本，並請大姊安排母親，由台飛來與我會合，接到母親後，兩人興奮地迎向東京的懷抱。

東京寸土寸金，以國內生產總值 (GDP) 計算，是全球第二大城市經濟體，僅次於紐約；但其大都會人口總數約三千七百萬，世界居冠，當我們走在澀谷十字路口，人潮洶湧，上千人同時過馬路的動感，紐約都甘拜下風。

東京原名江戶，起源只是漁村，十七世紀成為德川幕府所在地，在政治上開始扮演重要角色，一八六八年明治維新後，皇都由京都遷往江戶，正式更名為東京。

來東京幾乎都會到雷門淺草寺走走，其是聲名遠揚的古剎之一。

我們也逛明治神宮，不料觀賞到日本傳統婚禮，新娘穿白無垢：表裏純白的和服。古代的日本，白色象徵太陽的顏色，是神聖、純潔的顏色，與中華習俗，新娘穿喜氣洋洋的紅色傳統禮服，完全不同。

日本汽車暢銷全世界，Honda青山迎賓廣場，設在其總部一樓，展示最新的車款外，還有很酷的賽車、概念車與名車。

我與母親搭了一圈無人自駕車，快二十年後的今天，自駕車技術突飛猛進，自駕計程車與巴士已在許多馬路上穿梭奔馳，服務人群。

箱根位於東京西南方，距離不到一百公里。我們先到大湧谷看熱騰騰的硫磺溫泉，吃溫泉煮的黑蛋，聽說能延年益壽，可愛的母親笑嘻嘻地連吃好幾顆。

接著坐空中纜車，美景盡收眼底，層巒疊嶂之後，即是富士山─日本最高峰與象徵，令人覺得不虛此行了。最後又搭海盜船，遊蘆之湖，童心未泯的母親與海盜合照時，高興得合不攏嘴。

箱根是溫泉勝地，我們入住傳統日式旅館，母親與我一起泡湯，水霧繚繞，身心放鬆，邊泡邊聊。

母親說：「來到日本，美夢成真，我出生於日據時代，小時候家境貧困，姊妹眾多，阿公把我送到日本家庭當養女，取了『春子』的日本名，也學了一些日語。」

母親順口說了幾句還記得的日語後，又說：「但一段時日後，因太思念阿嬤，悄悄地溜回家。」

我望著母親說：「媽，妳若繼續當養女，人生迥然不同，或許不會生我，我倆也不會來日本，一起泡溫泉。」

母女倆互視感恩，絮語連綿。

現今回想，此旅是我最珍惜、永難忘懷與母親的貼心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