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賞「夕陽東下」
不久前的周末,女兒說:「我帶你們去看夕陽。」我說:「夕陽西下與旭日東升是不同的美景,我已看過多次,記憶最深的是在西雅圖東部一個朋友家裡,從他們家的落地玻璃窗隔著普吉特海灣(Puget Sound),看對面夕陽西下的美景,令人非常難忘。」女兒回答:「這次是不一樣的,去了就知道。」
女婿駕車駛向澤西市(Jersey City)的新碼頭,來到了著名的哈德遜河邊,這是一條位於紐約市與新澤西州之間的界河,對居住在兩岸旁的居民來說,我想可以稱得上是母親河。我想起了二○○九年一月十五日發生的「哈德遜河上的奇蹟(Miracle on the Hudson)」,事情的經過是當年全美航空機長薩利駕機空巴起飛後,在爬升過程中遭到加拿大黑雁鳥擊,導致兩個引擎同時熄火,飛機完全失去動力,在無法到達附近任何機場的情況下,於是在升空六分鐘後,機長決定避開人煙稠密地區,冒險迫降於貫穿紐約市的哈德遜河上,結果機上總共155人全數生還。
「快看,快看。」隨著呼喊聲把我拉回現實,只見西邊的夕陽,已經照在位於東面紐約市沿河岸邊、各種不同幾何形狀的高層建築物上,它們高低錯落有致,層層疊疊一字排開。夕陽把建築物後面的廣闊天空,暈染成淡淡的胭脂紅,許多中等高度建築物的玻璃幕牆,泛出金黃色柔光。
一些高層有稜角變化的玻璃幕牆,則反射出耀眼的萬丈光芒,落到河面便是萬道金光,波光粼粼的河水像裙襬,隨著風聲擺動;整齊劃一、規則排列的窗口像夜空中星星,鑲嵌其上。皓月當空,正好掛在兩棟最高的建築頂部中間,夕陽的明亮變化,由弱漸強,再由強漸弱,就像欣賞一次光的盛宴。
隨著戲稱為「夕陽東下」的美景落幕,我們也踏上了歸途,此時腦海忽然冒出唐代詩人李商隱的名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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