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腳踏車的人（一九）

在北維州住了二十年，琳達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一進門，便看到路易威登門口有十多位顧客在排隊。看到琳達驚詫的目光，芮內說：「路易威登一次只放進八位客人……」腳步不停，直奔香奈兒。

未等琳達回過神來，香奈兒的經理已經迎了出來，她身邊的助理親切地領著琳達走進試衣室。芮內一邊同經理寒暄著，一邊眼光銳利地檢視著店堂裡成排的鞋子，停在一雙乳白色「女王鞋」前面：「這雙鞋的樣式合適……」經理點頭。

試衣室何等專業，琳達穿著尚未縫製完成的新裝，站上了一個圓圓的高台。經理瞄了一眼她留在地板上的鞋子，離開片刻，捧著一個鞋盒回來，取出一雙乳白色的鞋，放在那高台上。琳達把腳伸進去，鞋兒嚴絲合縫地包住了那一雙纖足。

芮內朝經理微笑著點了點頭，看著手拿軟尺的助理們說出各種尺寸，還有一位則負責記錄。琳達則站在那裡，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芮內心想：你會習慣的。

經理在芮內耳邊悄聲問：「琳達的大日子，您穿什麼顏色？」

「你給我做的那套銀灰色裙裝。」

「我們有上好的珠花，要不要看一看？」

芮內點頭，跟著經理走回前廳。

芮內的眼睛只停留在乳白色的珠花系列，選了胸飾、髮飾、耳環三種。經理心想：一如既往，這位施密特夫人總是為他人著想。一邊不動聲色地為這些昂貴的裝飾品裝盒，紮上緞帶。

為曼特打點比較簡單，芮內掛進壁櫥的西裝不但合身，而且為這位年輕人增添了高貴的氣質。曼特的感激寫在臉上，兩人一道選定婚禮的衣著、鞋襪。（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