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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身分 走線按摩女1年能存20萬:賺夠就回去

血染日落大道(二)

圖/王幼嘉
圖/王幼嘉

「哦!不是為我。」她指著床上的嬰兒說:「是約書雅,黛咪的爸爸。」

「妳的先生?」我直覺地問。

「不是先生,我沒有結婚。」

真想不到她的回答。未婚生子,對我們中國人來說,是不光采的事,甚至羞於啟齒,她卻毫無顧忌地說出。我直覺的反應是,她應該是別人的小三了。想到這裡,我原先對她的一絲好感完全消失。

「他人呢?現在在哪裡?」

「在監獄裡。」

一個大大的震撼,原來是犯人。我忍不住又問:「犯了什麼罪?」

「殺人。」

「殺人!」我驚叫。

她用手勢示意我小聲,以免把床上的嬰兒吵醒。

「是自衛殺人,有人證。只是沒有律師肯打這個官司,因為所有的律師都認為,這個官司不論打輸打贏,都賺不到錢。」

自衛也好、有人證也好,終究是個殺人犯。半夜三更與我獨處一室的,正是殺人犯的女人,我得趕快脫身。我逕自打開她的房門,準備出去。

「對不起,太晚了,我該回去了。」

卻沒想到,她衝上來,雙手緊緊抱住我的脖子,對著我的嘴唇深深一吻。

在回家的路上,我睡意全失,怪自己惹了這個麻煩,心裡萬般無奈,不知該如何善後。

我本該在矽谷住一晚,但我提前回來了,所以第二天不用去公司上班。第三天我一進公司,正好碰到史密斯律師,他見了我就說:「昨天有位名叫艾咪的漂亮女士來找你,我告訴她你休假,她說她今天再來。」

我一聽,糟了,找到我公司來了,怎麼辦?史密斯律師繼續說:「那位女士說有重要的事情,我好奇問她是什麼重要的事,她要你為她介紹律師。」史密斯洋洋得意地說:「哈哈!她卻不知我就是律師,我也沒有告訴她我是律師。怎麼樣,那位女士真漂亮啊!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的。

「不是朋友,那就是情人了。不管是朋友、情人,就憑她與你的關係,不管是什麼案子,我接了。」史密斯詭譎一笑,越說越起勁:「這麼漂亮的女士,別說你,任何男人都抵擋不住的。記住,她今天來了,一定要叫我。」

我心亂如麻,史密斯還在吃我的豆腐。

「你也抵擋不住了。」我想以幽史密斯一默,來掩飾我的尷尬。

「當然,我也是男人。」

我心想,這個禍闖大了,甚至牽涉到公司。我辭職,搬到外州去,不讓這個女人再找到我。千頭萬緒,不知如何是好。

中午時分,擴音器廣播我外找。史密斯也聽到廣播,知道來找我的是艾咪,他也到會客室來了。艾咪和一位中年男子同來,她看到昨天見到的史密斯就是律師時,非常驚喜。她介紹同來的男子名山姆,是酒吧老闆。大家寒暄幾句後,艾咪開門見山說:

「我不想耽誤兩位太多時間,我就把那天的情形簡單敘述一遍。約翰是我們店裡的老顧客,非常喜歡我,每次給我小費都給得很多。那天是約書雅二十一歲生日,他要以喝酒來慶祝成年,他是第一次走進那家酒吧。約翰見我對他非常親切,感覺不是味道。當約書雅向我要一杯威士忌時,他以嘲笑的語氣對約書雅說,小子乳臭未乾,喝什麼威士忌,繼而轉向我說,艾咪,給妳的小情人一杯牛奶。約書雅聽了非常生氣,回了一句你回家去喝你老情人的奶。這句話激怒了約翰,仗著幾分酒意,把手上的酒潑到約書雅的臉上說,你要喝威士忌,這杯我請你。同時敲碎了一個酒瓶對約書雅攻擊。約書雅從口袋裡掏出短刀,刺了約翰幾刀。」

艾咪敘述時,我完全沒反應,因為我避之惟恐不及,相信史密斯也不會蹚這渾水。昨天他說要接她的案子,只不過是句玩笑話,但見他卻聚精會神地聽。艾咪說到這裡時,略一停頓,山姆立即接著說:「艾咪說的完全是事實,不但我可以作證,還有許多我的顧客可以作證。那天確實是約翰先向約書雅攻擊,約書雅臉上和手上也都受了傷。」

「兩位務必要幫我這個忙啊!」艾咪在哀求。

「她的女兒還不滿一歲,這麼小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呀!」山姆也加了一句。

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史密斯竟毫不考慮,簡單地說出了一個字:「好。」

這個字來得太突然,艾咪似乎還沒有準備好,停頓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立即喜極而泣,一面說「謝謝」,一面抱著史密斯在他的臉上親吻。

第一次出庭,艾咪、山姆和我都去了。艾咪、山姆,還有兩位酒吧的顧客都是證人,我則坐在旁聽席上。約書雅穿著橘色囚服出場,看來是個憨厚的大男孩,見到艾咪就和她點了一下頭。對法官、檢察官和史密斯的問話,他除了以「Yes」和「No」回答外,沒有說任何一句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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