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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的女人為什麼不幸福?(一)

圖/趙梅英
圖/趙梅英

世上哪有什麼「下嫁」?圍城中的女人,要把日子過下去,都得低到塵埃裡,哪怕你是公主。悟到這個道理,梅曉已困在城裡二十多年,南牆撞得遍體鱗傷,還差點把命都丟了。

那天是周末,因為剛吵過一架,她和夏朝都小心翼翼地試圖修復裂痕。下午準備包餃子的時候,發現醋沒了,夏朝說「我去買」。在外面轉了一大圈回來,進門的時候,他特意誇張地叫了聲:梅子,我回來了。梅曉鐵青著臉,冷笑道:買瓶醋用了三小時,這次又去誰那兒看足球啦?

夏朝也火了,我去小張的洗衣店待了會兒,又去老關的餐館聊了會兒天。怎麼?不能去嗎?梅曉「嘩」的一聲把筷子扔進盆裡,說:去、去,儘管去。別說去你酒肉朋友那裡,就是去酒吧瀟灑,我又能有什麼法子?只是別拿張三李四的來搪塞我。我還沒老眼昏花呢,犯不著你來誑我。真是男人,就敢做敢當,帶個把女人去酒吧算什麼,興致來了妓院也逛得。怕就怕那事情做都做了,還遮遮掩掩地說是去看什麼足球賽……

只聽「咚」的一聲,盛著餃子餡的塑料盆被夏朝抓起來反扣到地上。「你侮辱我!」他衝過去一把操起菜刀,叫道:我他媽殺了你,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另一隻手一呼啦,把桌子上的茶杯和飯碗全撸到地上。廚房的地上頓時散滿了玻璃和陶瓷碎片,一片狼藉。

梅曉抬起頭,有點驚恐地看著夏朝被憤怒扭曲的臉,一動不動。在她的注視下,夏朝舉刀的手慢慢放下來,嘴上還在嚷嚷:「我去朋友那裡都不行嗎?我他媽這點自由都沒有啦?」

「姓夏的,你還講不講道理啊!我什麼時候說過,你不能去朋友那裡啦?我只是對你是不是真的去你說的地方表示懷疑。」梅曉站起身,逕直走出了廚房。

事後夏朝想過,那天自己為什麼發那麼大的火。是因為梅曉冤枉他了,還是因為她把酒吧和妓院相提並論,觸怒了他?但是,她就沒有責任嗎?她說話那麼刻薄,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梅曉耿耿於懷的那件事,可說是他的第一次出軌,如果這算作「出軌」的話。事件發起人是小劉。小劉活得比他灑脫得多,他憑著復旦大學的碩士文憑和在國內四年的計算機工作經驗,直接移民來加拿大。來了以後,一天工沒打,就在福特汽車謀到差事。老婆是廣東人,對他言聽計從,剛來就懷上了老二。生了孩子,就更沒理由出去工作了,在家專心伺候孩子和老公。自從在朋友聚會上遇見他,夏朝突然對現在的生活生出幾分不滿足。小劉除了不必每天準時回家,晚上還常常去泡吧。就是這個奢侈的習慣,讓夏朝覺出了自己與小劉之間近乎代溝的差距。這種莫名的失落引發了他類似「廉頗老矣」的傷感。所以那天在朋友家,小劉說帶他去酒吧「見識見識」時,他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了。

那是他第一次去真實意義上的酒吧。來加拿大後的第一個情人節,梅曉帶他去過大學附近的酒吧,但那次,他除了眼前的梅曉,其他什麼都沒注意。他們坐在高高的吧凳上,喝了一杯啤酒,就手拉手出了那個燈光昏暗、嘈雜、紛亂的地方。之後很多年,兩人再也沒有回到曾擁有過他們第一個情人節的酒吧。這個參雜了太多放縱與曖昧的地方,與梅曉崇尚的那種唯美、節制、健康的生活方式,相去太遠了。而酒吧那三倍於常規的價格也讓夏朝望而卻步。

那時梅曉還是一個靠微薄的獎學金過活的窮學生,辦陪讀來加的夏朝在中餐館洗碗,工資是每小時六加元。後來生活條件好了,他們終於也能像大多數的加拿大人一樣,每年騰出一段時間出去度假。夏天去湖邊或森林露營,冬天去山裡滑雪。只是有意無意的,酒吧,從他們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

當三十出頭的小劉提到酒吧時,夏朝心裡一動。他想起了那次和梅曉去酒吧的情景,朦朧的燈光下,梅曉謎一般的笑容。他甚至想,梅曉對酒吧反感,實在沒有道理,她在酒吧裡比平時動人多了,也親切得多。偏紅色調的燈光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抹了一縷紅暈,線條過於分明的臉部輪廓也變得柔和了,看上去更像鄰家害羞的小妹妹。

「帶不帶老婆?」他問。

「去這種地方還帶老婆?別開玩笑了。」看到小劉臉上曖昧的壞笑,他的心又動了一下。這是一種獵奇探險時特有的神秘刺激,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終於到了周末,夏朝從下午就開始準備晚餐。他做了梅曉愛吃的菜花炒蝦仁、蒜蓉西洋菜,還做了一個西紅柿雞蛋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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