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的三毛或台灣莒哈絲?鍾文音:討厭被當旅行作家
小說家鍾文音擅長情慾和浪遊書寫,曾被形容為「新時代的三毛」、「台灣的莒哈絲」,甚至是「電子花車的閃亮三姊妹」。昨天她在「聯合報文學大獎高峰對談」中透露, 自己擺過地攤、當過櫃姐,若沒拿到文學獎「現在或許是服裝設計師」,還曾想過當長照照顧服務員,或是「到安寧病房朗讀楊澤的詩 」。但她最終仍選擇了文學,「用文學獎帶給我的夢幻走到現在。」
「聯合報文學大獎高峰對談」昨以「紅塵幻遊」為主題,由詩人陳義芝擔任主持人,邀請詩人楊澤、小說家駱以軍、郭強生與學者梅家玲,和本屆大獎得主鍾文音對談得獎作「別送」。
梅家玲提問,這本書原本名為「帶你上高原」,為何最後改成「別送」?鍾文音表示,「帶你上高原」是為了對應前作「想你到大海」。但她厭惡被貼上「旅行作家」標籤,「我旅行是為了自己,為什麼要貼上觀光的標籤」,因此決定改掉有旅行味道的「帶你上高原」。此外,「別送」也是她長照母親時的口頭禪,只要母親呼吸困難,她就會像咒語般默念「別送」—祈禱母親「別送」醫院。
陳義芝認為,「別送」可以參生死、也可以參情慾,從人間圖像連結到佛性,超越宗教和文學的界線,就像遠藤周 作的「深河」,可以當成佛教文學的範例。
郭強生則說,華文小說中從來沒出現像「別送」這樣大開大闔、願意把女體置於小說核心的作品,「補足華文文學的缺口」。書中所探討的也不只是長照議題,而是台灣從半農社會走到此一階段,「整個文化底蘊夠不夠支撐繼續走下去。」
駱以軍形容鍾文音用唐卡的繪圖方式完成此書,每個細節都有宗教儀式,「每一個感覺的觸鬚都帶著銅錘秤砣」撞擊讀者。小說中圍繞在母女身邊的醫院、病人與看護「宛如精細的浮世繪」,也像是「故障時光的巴洛克書寫 」。
楊澤形容鍾文音和駱以軍都是「都會荒原上的漫遊者」,作品傳達現代性的三個面向—短暫性、過渡性和虛幻性。此書「用肉身衝撞社會」,鍾文音宛如「肉身菩薩」,將自己經歷過的昇華為文學,「拉著讀者去面對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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