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一定要忙? 翁美慧:人要學會享受大地的一切
新冠陰霾散去,國門打開,富邦藝術基金會執行長翁美慧和夫婿富邦金控董事長蔡明興又去歐洲跑了一圈,在船上放鬆、在月下數星星,踏上小島探訪在地美食,還第四度造訪El Celler de Can Roca。
一個月下來,盡收美食、美景,翁美慧還有人生體悟:「人為什麼一定要忙呢?為什麼不好好享受大地的一切呢?旅行讓我有很多的反省,生活的基本面才是最重要的。」
享受樸質的在地美食
度假前半搭船,後半走陸路,以前翁美慧會早半年前就規畫每一餐,早早訂好餐廳,這一次,先生說想吃最簡單的當地食物,不必是米其林,於是夫妻倆捨棄吃工、料堆疊的美食,去找最簡單的食物,吃食物的原味。
夫妻倆最初在馬爾他上船,先在當地吃到了一家很好吃的餐廳Ion Harbour by Simon Rogan,除了好吃,美麗的景色與氣氛也大加分。當地夕陽大約是8點半到9點半,晚餐時間也晚,所以就是邊吃邊看夕陽,氣氛極美,翁美慧說:「對老外來講,吃不只是吃,有很多周邊要考量,包括環境、服務、景觀,要有儀式感。」
再到西西里島,海鮮尤其精彩,夫妻倆在島上停留一周,從東邊繞到西岸,山城陶爾米納(Taormina)的聖多米尼克宮(San Domenico Palace)如今已是四季酒店旗下,酒店位於島上最佳位置,又將酒店中最好的位置設了餐廳,用餐時,有美食、音樂、景觀,還有漂亮的園藝。
在西班牙的馬約卡島(Mallorca),走進一家海鮮店,就像台灣的現撈,點了之後可以決定要怎麼料理,看著很多見都沒見過的海鮮,這又讓翁美慧學到一課:「最醜的魚最好吃。」
旅行前七天夫妻倆在朋友私人的船上,是結婚37年來少有的兩人世界,翁美慧說:「是非常深的體驗,會開始回想兩人的關係,回味很多。」兩人世界,先生早上讀兩小時聖經,她則看著美麗的風景,忍不住用壓克力畫下眼前所見。
四訪Roca依然驚艷
途中,翁美慧想,再去一次最愛的米其林三星餐廳El Celler de Can Roca吧,立刻著手訂位,寫信給Roca兄弟,果然過去三度造訪的交情,讓她雖僅是提前兩周,仍拿到位子,還是四人席,可以帶朋友過去。
畢竟是老客人,三兄弟一一出來打招呼,也邀請他們進酒窖參觀,她發現他們的酒愈來愈多,但更重要的是,Roca的廚藝更精進了,「我認為他就是藝術,有策展概念,以前感覺上他是在講世界的故事、講大觀念,現在是直接搭配(match)」。
譬如Roca會去撿石頭,再利用食材的形狀去搭配石頭紋路。翁美慧說:「我覺得他很用心,現在是挑戰自己,以前可能是5種食材,現在可能是10種,怎麼混搭、主從如何、味道如何最好,他的味蕾更複雜、更精緻了。」這一餐總計用了245種食材。
一道如花一般的菜,其實是在夏威夷豆全熟之前就削成薄片、做成花瓣。翁美慧讚歎:「多難啊。我吃下去都覺得好感動,這工藝太厲害了。這一餐下來,就覺得沒辦法當下消化,我要回去花幾天來回想這一切。」
翁美慧欣賞這三兄弟創造出的家庭料理(home cooking)氛圍,一個作菜、一個侍酒、一個是甜點,各有各的才華,才能互補合作,「食物好吃又好看,我覺得世界上要達到這樣的水準實在太難了,酒單又像兩本大bible,酒好也不貴。你能感覺到這三人是用生命在付出」。
旅行帶來的反思
翁美慧這一趟也發現,歐洲人的服務態度變好了,或許是一場疫情讓人們懂得珍惜,但有些常去的地方,熟面孔不見了,詢問之下,這些人可能有了別的生涯打算、可能是返鄉陪伴家人,大家重新有生命的新排序。
去義大利,就感覺到義大利人能簡單但開心地過日子。她不走羅馬、佛羅倫斯這些觀光熱區,去到台灣人、甚至東方人罕至的小島,看當地人自在地跳進溫泉裡、跳進水裡游泳,人們自由自在,不黏著手機,不跟速度比賽,三代同堂吃著簡單的食物,輕鬆過一個下午。
印象最深刻的,是在波登湖(Lake Constance)看湖面上搭的舞台上演出「蝴蝶夫人」,晚上8點開演,舞台燈光在閃,後面夕陽西下的大自然光也投射過來,十分夢幻,她說:「為什麼歐洲人那麼會生活?我們好像沒有真的活過,亞洲人都太愛工作、太不懂得生活了。」
夫妻倆有幾天住在朋友在馬約卡山上的度假莊園,每天就是晚上往左看夕陽西下,清晨往右看太陽升起,觀察著月亮圓缺變化,發現一顆星星就去查資料。翁美慧說:「每天就看太陽、月亮、星星,很震撼,也只有這種時候,才會知道自己有多渺小。在台灣很難有這樣的感覺。」
外國再好 還是想家人
但是,翁美慧沒有樂不思蜀,「我們去一個月就開始想家人了」。看得再多、吃得再好,心中最想的是回家抱孫子。
翁美慧有5個孫兒,她笑說,除了才剛出生的Connor,前面幾個都很會吃,只要是好吃的,全部吃光光,只要不好吃,都會留下來,「他們的味覺很厲害,沒有人教,他們就很懂,就是有這個天賦」。
翁美慧說,以前的年代不講究吃,「所以也許我們有這種天賦,只是不知道,味覺也沒有機會被培養。我小時候就覺得麥當勞最好吃」。可是現在的小孩,味蕾一直接受刺激,自然會被開發。
就像走出台灣,到歐洲走一趟,對翁美慧來說,也是味蕾的再刺激與再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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