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如3歲學芭蕾 美中台習舞 也領悟文化認同
從小開始練舞的舊金山現代舞蹈家王自如(Philein Wang),一開始並沒有愛上舞蹈。反而在一路舞蹈學習的探索中,發現越來越熱愛這項表演藝術。父親王金龍為台灣人,母親丁英為大陸人,出生在美國的王自如不僅吸收了美國的舞蹈經驗,更在北京以及台灣拜資深舞蹈藝術家為師,繼續精進。也正是在輾轉三地的經驗中,她發現了自己無法割捨的華人文化認同感。
三歲開始學芭蕾的王自如,開始是受母親丁英的鼓勵上芭蕾舞課,真正愛上舞蹈則是九歲的時候。她說:「一個孩子在九歲、十歲時,會知道他們人生中以後最感興趣的事情,而我就在那個時刻發現了自己的興趣,每天下課最快樂的事情就是去上芭蕾舞蹈課。」
在高中前,學校只有芭蕾舞與爵士舞的選擇。等進到大學時,才發現了現代舞蹈的領域。現代舞以肢體表現出內心的感受,傳達更多深層的含意,讓王自如愛上了現代舞表演:「芭蕾舞只能跳一種。自己的身材以芭蕾舞來說還不夠瘦長,但是對於現代舞來說非常適合。」
但直到大學時,王自如還沒有足夠自信成為一個專業舞蹈家,在大二升大三時,她覺得應該朝向其他的領域發展,考慮放棄舞蹈學習。這時,王自如的母親提出到北京舞蹈學院學習的建議。在家人安排下,王自如踏上前往北京學習舞蹈的旅程。
在母親與親友的熱心聯繫下,王自如來到北京舞蹈學院上課。當時被譽為中國芭蕾舞壇四大名旦之一的舞蹈家鍾潤良,成為她一對一教導的老師。鍾潤良是中央芭蕾舞蹈團的一級表演藝術家,是中國第一代芭蕾舞者中的佼佼者。王自如到北京時,她正好辦退休,就在青黃不接的空檔,收下了王自如這位入門子弟。
王自如提到在北京舞蹈學院上課的經驗。教室裡全部都是中國人,舞蹈水平非常高。她在美國念書時,全班都只有一到兩位華裔,總覺得自己是少數民族,因此常覺得自己不屬於美國。但到中國後,朋友跟她說,「妳在美國長大,但是妳仍是中國人。」從此王自如愛上了中國、台灣以及舞蹈。
經過鐘潤良細心教導,王自如對舞蹈的自信心大大增加。在北京的生活也帶給她歸屬感,這趟北京學舞之旅成了她人生的轉捩點,從一個不確定是否從事舞蹈的大學生,找到了人生未來的道路,並帶著這份力量回到美國。
回美後,1999年王自如拜金山武術老師郝致華(Hao Zhihua),經過兩年學習,傳統中華文化裡的武術之美也讓王自如在編舞中將現代舞蹈與中國武術融合起來,創造出華人文化的現代舞蹈。
王自如說:「在青少年時期,常對自己有不信任感。但是上述兩位老師,給了自己很大的信心,很多的鼓勵,讓舞蹈的經驗跳躍成長,就此進入很好的舞蹈團。」
就在回到舊金山參與舞蹈團不久,王自如的父親因為工作關係需要移民回台灣。也因此王自如與台灣雲門舞集的林懷民牽上線,並在2002年入選雲門舞集舞者。在雲門的日子,林懷民親自教導王自如現代舞蹈的編舞。
王自如說,「也是從那時開始,從林懷民雲門舞集那裡,我明確了志向,即以後要做編舞。我看清楚了舞從職業舞團到頂級舞團的差距,而一旦你可以抵達那個境界,整個世界都會不一樣。」
最後,王自如因為先生的關係再度回到灣區,2008年,在舊金山完成第一齣全由自己編舞的舞蹈,這齣舞蹈不僅在舊金山演出,王自如也將其帶回北京。經過美中台三地的舞蹈與生活經驗磨練,王自如說:「舞蹈不只是在舞台上身體的平衡,同時也可以是在人生中實踐一種平衡。在美國你是少數人種,但在中國、台灣,身分的感覺卻完全不同。跑過、住過美中台三地,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文化與身分認同,就是一種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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